殷玉晗正有些不悦,偏偏谢长渊又在这时低声咳嗽了起来。
殷玉晗听着谢长渊咳嗽的声音,下意识就皱了眉,还以为谢长渊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可等殷玉晗看到谢长渊开始咳血的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了。
殷玉晗匆忙放下手中的古琴,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期间还因为衣摆太长,差点崴了脚,但这时他也顾不得这么多。
谢长渊看到这一幕,眼睫动了动,却又很快垂眸咳得更猛烈了。
殷玉晗到了谢长渊近前,看着谢长渊苍白的薄唇边缓缓溢出一丝丝血线,他心头一紧,二话不说就抓住了谢长渊的手腕。
而在殷玉晗抓住谢长渊手腕的那一瞬,谢长渊微凉细腻的肌肤骤然紧绷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放松了下来,抿唇静静噤了声。
因为殷玉晗皱眉道:“我给你把脉又不是要害你,你放松点。”
说着,殷玉晗就半蹲在谢长渊面前,皱着眉垂头认真开始给谢长渊把脉。
毕竟他讨厌谢长渊是一回事,想要谢长渊的命又是另一回事。
无论如何,谢长渊现在不能死就是了。
殷玉晗在把脉的时候十分专心,并没有注意到头不定能找到。对了,小玉你还好么,我听说殷叔叔把你关起来了,他没有虐待你吧?要是他虐待你,你跟我说,我救你出来!
看着楼夜的传讯,殷玉晗异常头痛地回复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再说了,那是我爹!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别瞎掺和。
楼夜委屈:好吧小玉。
殷玉晗黑脸道:不许叫小玉!
楼夜:知道了小玉。
殷玉晗:……
正巧这时十二的传讯也来了,殷玉晗立刻放弃了理会楼夜这个傻子,打开了十二的传讯。
而十二的传讯就如同他本人一般,言简意赅,十分靠谱。
就四个字。
等我回来。
殷玉晗看到这四个字,心头一振,立刻就明白十二应该是有办法的,顿时松了口气。
虽然他救了十二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十二的真实身份,但十二做事,他向来是很放心的。
不像楼夜,只会给人添乱。
想到楼夜,殷玉晗又是一阵心烦――若不是楼夜这次捅了这么大个篓子,他也不至于弄得这么手忙脚乱,说不定还在修真界跟美人吟诗作对呢。
不过考虑到谢长渊的伤势十分复杂,殷玉晗只是稍稍心烦了一下就收敛了心神,拿着找到的几件灵宝,赶回了寝宫。
殷玉晗赶回寝宫的时候,谢长渊正静静坐在椅子上,脸色仍是十分苍白虚弱,但神情却不算太狼狈。
若不是谢长渊脚边多了一滩血渍,殷玉晗可能都要觉得谢长渊已经好多了。
真是个铁人。
殷玉晗忍不住腹诽。
而谢长渊见到殷玉晗进门,长睫动了动,嗓音虚弱低沉地道:“你回来了。”
殷玉晗也没说废话,就走到谢长渊身边道:“父亲把我们俩关起来了,我手头没什么药,只能用别的法子帮你治伤了。不过我也不能保证效果,你若是觉得不好就及时叫停,知道么?”
谢长渊点点头:“有劳。”
殷玉晗掏出了灵宝。
三件佛教的法器,都是净化用的。
谢长渊见状,神色微有异样。
殷玉晗先往其中一个钵盂里盛了清水,再又将金刚杵放进清水中,一边念动六道金刚咒,一边转动金刚杵。
金刚杵贴着钵盂,随着殷玉晗念咒的韵律,开始发出嗡嗡的空灵响声。
而钵盂内的清水也随着声波震动,在旋转的旋涡中升腾出一片片细细的水雾,这些水雾受到法器的加持又散发出一种朦胧的金光。
果然如同殷玉晗所料,谢长渊在听到他念咒的声音和钵盂震动发出的嗡鸣声之后,整个人的神情就变得不对劲起来。
仿佛他体内有什么东西喷薄挣扎着,想要出来。
殷玉晗见状,立刻加快了念咒的速度。
但很明显,谢长渊体内那个东西似乎有些棘手。
渐渐的,谢长渊的唇间又开始溢血,甚至他的眼角都开始有血线滑落,看着异常可怖,可他只是抿唇不言,显然在强忍。
殷玉晗脸色一凛,只能先被迫收手。
而这时,谢长渊苍白光洁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殷玉晗见状,沉默片刻,将最后一样法器,佛光琉璃珠放入了钵盂中。
在那一瞬间,所有的清水都变成了金色。
趁着谢长渊闭眼喘息的片刻,殷玉晗就上前一步,将琉璃珠化出的那一碗“金水”给谢长渊猛地灌了下去。
片刻之后,毫无防备的谢长渊猛地呕出一口带有点点黑烟的鲜血,神色却缓和了不少。
这时他喘息片刻,微微坐直了身体,看着地上那一滩带着黑烟的鲜血,神色冰冷莫测。
殷玉晗挑挑眉:“好点了么?”
谢长渊回过神来,静静抬起头,哑声虚弱道:“多谢。”
殷玉晗从善如流地嘻嘻一笑:“我是你夫君嘛,救你是我应该做的。”
谢长渊:……
半晌,谢长渊道:“现在,我知道你确实对我不错了。”
殷玉晗收起了三件灵宝:“那是,你夫君我从来都是最疼人的。”
谢长渊闭了闭眼:“那……你能先帮我一个忙么?”
殷玉晗顿时竖起耳朵:“嗯?”
谢长渊:“我出了些汗,想换件衣裳。”
殷玉晗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随口就道:“好啊。”
可很快,殷玉晗就发现,自己给自己揽了一个怎么样麻烦的活计。
?
谢长渊是被捆住的,动弹不了,所以殷玉晗只能把他从凳子上背下来。
而谢长渊也不知道是方才受了罪太虚弱了还是故意的,居然就这么把头靠在殷玉晗肩膀上,微凉的发丝和侧脸微微汗湿的肌肤时不时摩挲着殷玉晗敏感的颈项,带着一股好闻清淡的苍术香气……
殷玉晗:……
偏偏这时,谢长渊还状若无意地轻轻嗅了一下殷玉晗的脖颈,道:“你用的什么熏香,味道很好。”
殷玉晗肌肤紧绷了一下,没好气地道:“胎里带的!熏香这么娘们兮兮的东西我才不会用呢。”
谢长渊淡淡道:“嗯,难怪这么特别。”
殷玉晗:?
虽然感觉谢长渊应该是无心的,但殷玉晗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好像被调戏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个小红包
殷玉晗:怀疑这人在演我,但我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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