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琛特意挑一些重要的人和事做了介绍。
其中提到了临安侯和沈贵妃等人。
沈鸢默默把这些信息记在心里。
最后,沈鸢有些好奇地问:“那这次来赈灾的那位太子呢,你还没说起过他。”
谢怀琛抿了抿唇,有点不知从何说起。
他索性一个翻身,轻覆在沈鸢身上。
手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挑逗,眼中的欲色毫不掩饰。
沈鸢立刻紧张得瞪大双眼,表情无辜极了。微哑的嗓子颤声说:“你……你难道还要……”
谢怀琛勾起一抹蔫坏的笑,俯首堵住她的嘴。
沈鸢就此忘了她刚才想问什么。
离谢怀琛回京的日子越来越近。
他身上的情毒已经解得差不多,可去翠云阁的次数却愈加频繁。已经是三天两头逛青楼。
他每次都会教沈鸢不少东西,包括教授普通的琴棋书画,讲述高门贵族的礼仪规矩。还将世家大族和皇室里面一些勾心斗角的手段编作画本子里的故事讲给她听。
沈鸢以前没什么机会接触到这些,好多东西听着都很新鲜。
她觉得这些以后会很有用,不仅用心听,还总是饶有兴致地缠着他多讲些。
沈鸢偶尔也会主动和他分享从小如何跟着娘亲学习辨识草药,行医治病。讲讲南方各地的风俗人情,民间疾苦。
谢怀琛每次教完就把人给抱上床疼爱。
完事后,两人还能躺在床上继续聊。
涨知识了,也涨姿势了。
可谢怀琛始终没有多说过一句他的家世,也没有对她有过任何关于二人未来的承诺。
所以沈鸢心里始终感到不安。
这男人总会不经意间,仿佛在思考很深重的东西。
她不明白,不就买个丫鬟回去暖床,他到底在顾虑什么啊。
从青楼买是贵不少,可他每次事后银子都给得可大方了,不像差这点钱的样子啊。
她只能很努力很用心地勾他缠他,费身费心,让他开心快活。
他明明白天在忙他的正事,晚上怎么还能这么有精力。
就真的……好累人。
而谢怀琛的想法则是,他每次都想克制一点的,奈何小狐狸精太缠人。
直到临近回京的日子,顾瑾修明显察觉到不对劲。
这天在谢怀琛的宅邸,顾瑾修和他一起坐在房中。
四周环境清幽,窗外一棵参天大树郁郁葱葱,把阳光切割得斑驳错落。
两人边喝着上好的江南君山银针茶,边商量准备回京的正事。
为了避开路上可能的刺杀,两人决定分开走。命人假扮谢怀琛同顾瑾修同行。
顾瑾修最后提到:“等冯牧之出发去京城后,我会暗中送柳寻芳来京城,作为指控冯牧之的证人之一。”
谢怀琛正在喝茶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又神色如常般微微颔首。
顾瑾修见他不说话,主动开口问道:“砚之,你身上的情毒已经解了吧。”
谢怀琛放下茶杯,微微垂眸,语气有股一言难尽的意味:“应该是解了吧……”
顾瑾修嘴角抽了抽: “可你最近去翠云阁比以前还勤快,你不会是看上那位青荷姑娘了吧。”
谢怀琛对上顾瑾修揶揄调侃的目光,坦坦荡荡地说:“我会带她走。”
看他神色认真,顾瑾修略显惊讶地挑眉:“你这是想纳妾了?”
谢怀琛摇了摇头,深邃的眸中看似毫无波澜,可说出的话惊得人目瞪口呆:“不,我想娶她为妃。”
顾瑾修被噎得喉咙卡住,一时说不出话。
他手指敲了敲桌面,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反复斟酌后,神情严肃地问:“砚之,你觉得她能当太子妃吗?”
谢怀琛嘴角似笑非笑,仿佛理所当然地反问:“为何不能?”
顾瑾修:“……”你玩儿真的?
顾瑾修整理了一下表情,尝试平静地和他讨论:“且不说她的出身,她从小到大连京城长啥样都不知道吧。太子妃三个字她认得吗?”
“她认得字。”冰冷的声音中带着怒意。
顾瑾修暗暗深呼吸:“行吧,那就算让她当太子妃,她也得会当啊。”
谢怀琛把玩起腰间的香囊笑了笑,目光中细看还带着几分温柔之色,声音沉稳认真:“无妨,我可以教她。她聪明好学,学什么都很快。”
这把顾瑾修给整无语了。
“砚之,你的处境不算好吧。就算你不想娶穆家的姑娘做太子妃,那也该寻一个强大的岳家。
况且太子妃的位置多少人盯着,你要是真想娶她,首先皇后能放过她吗,京城里的小姐们会放过她吗。”
谢怀琛知道顾瑾修是真心为他着想才会说出这番话。
他亲生母妃出身不高,没什么母族势力。穆皇后又一心想让他娶穆家的女子为妃。
皇宫是个大染缸,青荷一个从小生长在乡野的姑娘很难应付得来。
何况,光是出身青楼这一点,就会让她被人戳脊梁骨。
其实这些都是他担心的。
别说太子妃,就是让她当侧妃都难。
虽然他内心已经做好决定。可这些摆在眼前的麻烦让他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始终没有同青荷有过任何承诺。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足够好。
更何况,青荷若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见识到皇宫那个波云诡谲的险境。她还会这么心甘情愿跟着自己吗?
谢怀琛有些心累地闭了闭眼。
“我暂时还不会娶她。”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顾瑾修撇了撇嘴角:“这是打算先让她无名无分跟着你?要不就还是纳妾?”
这话着实令人揪心。谢怀琛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屈泛白,很没底气地说道:“她说她不在意名分。”
“可你不是想让她当太子妃嘛,那多的是人容不下她。”顾瑾修继续补刀。
看出谢怀琛眼中的隐忍和不舍,顾瑾修依旧很现实地提醒道:“再说了,堂堂太子在赈灾期间,
迷恋上一位青楼女子,这成何体统。你不会有什么大事,她会因为狐媚惑主被怪罪。”
谢怀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哪里还需要被怪罪,连他自己都觉得被这小妖精勾了魂魄。
他有时候怀疑自己情毒到底解没解,或者自己是不是又被下了什么别的毒。
顾瑾修长叹一口气:“你还是清醒点吧。喜欢她纳妾就行了。”
然而谢怀琛语不惊人死不休,皱着眉头极不赞同地说:“我心爱的女人,岂能看别人脸色过活,她必须是太子妃。”
顾瑾修:“……”
“你见过青楼女子当皇后吗?你是想用这种方式名垂青史?”
谢怀琛也很无奈,扶额叹息:“行了别说了,我会再想想。”
顾瑾修临走前,很不放心地提醒:“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