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宫,寝殿。
秦瑶半靠在床头上,隔着薄薄的床纱将左手伸出帘子外给御医把脉,可视线始终小心翼翼的偷看着坐在左侧的贵妃榻的男人。
慕景渊单手捏着那串檀木佛珠在转着,另只手拿着一本书在看着,那张冷峻中不失威严的脸孔并未见任何的喜怒哀乐。
她却想到了影视里八贤王的少年天子,冷清中不失威严的气态,慕景渊比他更胜一筹,更加让人心惊动魄。
正当此刻。
“小主莫要胡思乱想,您的脉象有些乱。”
御医忽然响起的话,让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都落在秦瑶的方向,哪怕是隔着薄薄的帘纱都能看到她那张愈加涨红的小脸。
“我……我……”
她没想到自己会被抓包,尴尬到极点,就差难以自容的捂脸挖坑埋进去。
内心更是土拨鼠的发狂尖叫着:【啊啊啊!这御医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啊!】
赵飞燕无奈:【他也没想到你把个脉都那么不安分,在那里偷看犯花痴啊。】
秦瑶誓死狡辩:【我才没有犯花痴,我只是觉得这皇上长得还挺好看的。】
褒姒淡淡加了一句:【有点喜欢也挺好的,未来侍寝的时候就不会像一条死鱼。】
秦瑶震惊:【姐你是真敢说,不过今天皇上好像翻的是我的牌子,我都受风寒了他不会还硬来吧?】
赵飞燕摸着下巴:【难说,指不定他喜欢那什么冰火两重天呢?】
秦瑶脸涨红成猴屁股:【不是,这皇上看起来那么禁欲,玩起来那么花啊?】
安陵容糯糯举手:【你忘记皇上侍寝死掉的那些妃嫔了吗?还有皇上在看着你。】
秦瑶:【!!!!】
她震惊的收敛心神就看到御医已经给慕景渊跪安了,王德海得了方子便吩咐小太监给她拿药去。
慕景渊那双黑眸确实在看着她,还对王德海说道:“王德海多拿一日的药,让瑶小主静静心。”
明明是平静的话,可其中带着几分让人无法忽视的调侃。
流氓!
秦瑶想不到这正经的人还能说出这种话,那张脸更红了,咬着下唇连忙说道:“皇上,妾身并没有……”
这急于狡辩的话,在她那张羞红的脸下显得欲盖弥彰的味道十足。
可慕景渊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抬手间,那张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撩开薄纱,垂眸就将她的倒影收到眼底。
好一张艳如桃李的娇容,说是千姿百媚也不过。
“呵。”
他发出一声轻到无法察觉的哼笑声,那双宛如狼王般的眼神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看得她心跳加速,生出想要后退的心理。
但是迟了。
她的下巴就被人抬手间捏住,强行与他眼中的深不见底的旋涡对视。
“看着朕。”
秦瑶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逼到角落的小兔子,慌张、恐惧的同时还藏着难以启齿的激动和兴奋。
好刺激!这就是要开始了吗……
“皇上……”
她娇娇糯糯的声音响起,那双秋水的眸子里带着一滩羞涩涌起的水雾。
慕景渊被她这一声叫的心都慢了几分,更别说如今美人在怀,美人的娇柔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
常人道牡丹花下做鬼也风流。
他忽然想到这个,但只是一霎那就被遏制住,作为一名身居高位的君王,他怎么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他恢复了平静的面容,松开了捏着她的下巴,负手而立:“你不是最害怕朕吗?为什么会让人去找朕帮你?”
赵飞燕惊讶:【这狗皇帝有点东西,如此强大的意志可以阻挡你的魅力攻击。】
安陵容:【是啊,平常男子在五点魅力就受不住诱惑了,瑶瑶都十点以上了。】
秦瑶此刻却没有时间和她们闲聊,眼前见没有了那可怕的气息,便跪在床榻之上。
娇娇柔柔的回话:“回皇上的话,妾身在这皇宫中唯一可以靠得住的只有皇上你。”
这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话,让他那双眸子只是浮动了一下,带着三分兴趣道:
“那秦侯府呢?那可是你的母族。”
“秦侯府?”
秦瑶听出这句话的底线,只要她回答的不让他满意,那先死的人就是她。
当下,她再一次屈身跪拜,仰头望向居高临下的君王,说道:“秦侯府不过是皇上的臣子,皇上若下旨诛了秦侯府九族,妾身愿意主动带兵抄家。”
“……”
主动屠家的行为确实是答案之外的答案,让慕景渊沉默、让群里的姐妹沉默。
赵飞燕窒息:【我的乖乖,你这急于表达忠心的行为,生怕皇上不信?】
褒姒:【有志气,如果臣妾是大王,就让你带队抄家了。】
安陵容唯唯诺诺:【大家不要那么消极,也许皇上就好这一口。】
秦瑶哭丧:【那我这是闯祸了吗?呜呜呜……我重新再说一次行吗?】
就在她想着如何弥补的霎那间。
慕景渊已经弯腰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嘴角上漾出一抹轻笑:“爱妃真是让朕好怜悯。”
他说着,那只手已经落在她天鹅颈上,与她白皙的皮肤相比,他的肤色还是暗了三分。
截然不同的对比,让他的眼眸更加的晦暗下来,特别是看到女子未曾带着惊恐,只有那让人着急的羞涩和清纯。
慕景渊压着内心涌起的躁动,声音里夹带一丝沙哑问道:“爱妃,你果真不怕吗?”
可。
秦瑶不但不怕,还像一只柔顺的小兔子主动往他那只撒旦的手里靠,眼里满满是少女怀春的爱慕。
“妾身不怕,妾身生来就是皇上的,只要皇上愿意妾身可以为皇上做任何事情。”
呸呸呸——苍天在世,这些话不算数。
但这因爱生出的勇气,慕景渊还是第一见到。
往日那些女子,哪怕对他的外表还是权势的仰慕,都是带着畏惧的。
还是一次看到那么“春心荡漾”,不带“任何心机”的喜欢。
慕景渊平静的面容下多了一份他都不察觉的和悦,松开了遏制住她脖颈的大手,道:“爱妃有如此胆量,朕十分的欣慰。”
“王德海,将朕新得到的那幅“忠诚”的字画给爱妃送来。”
这一声让守在外头的王德海立马弯着腰进来,虽没有看到他的面容,但被他的话给吃惊到,慕景渊的字画可从不赏人,更是有千金一笔之说。
“字画?”
秦瑶也是惊愕,想不到卖力讨好只有这个。
“那爱妃想要先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