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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所以,你们两个跟来做什么?”

禅院惠满脸黑线地看着身旁东张西望的两个小伙伴。

昨天在五条悟和魔虚罗的打斗不了了之后,他们几个就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带领下偷偷摸摸吃了份饭后甜点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兄长胖达动了动鼻子,警觉道:“春树,悟和杰带你去做什么了?”

兄长胀相看了一眼心虚得拿八荒形合擦汗的虎杖悠仁,淡淡道:“回去之后记得刷牙。”

嘴角还粘着糖霜的春树&虎杖悠仁:“……”

——什么!?

——哥哥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妹妹头和小粉毛满脸惊恐。

而一边没有兄长关心的禅院惠一脸无事发生的淡定,刚刚落座却被两个小伙伴无情背叛——

“葵生阿姨,惠刚刚吃东西把衣服弄脏了!”

“甚尔叔叔,惠今天还没有给喂咒灵吃!”

禅院夫妻:“……”

禅院惠默默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被虎杖悠仁沾上的油污,淡定地点点头:“抱歉,妈妈,把你准备的衣服弄脏了。魔虚罗说它还不饿,先饿两天吧。”

禅院葵生一脸茫然地看看自家儿子和他身后两个张牙舞爪的小伙伴,无奈笑着点头应下。

禅院甚尔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回家之后,在睡前敲响了三个孩子的房门。

“惠,出来一下。”

禅院惠对不明所以的春树和胖达点了点头,径直跟着禅院甚尔走了出去。

“明天去?”禅院甚尔从门口的衣架上随手捞了件外套套在禅院惠身上。

禅院惠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抬手拢了拢外套抿唇:“嗯,可以,你也要去吗?”

——这是什么话?

禅院甚尔莫名其妙道:“我为什么不去?”

——因为你看起来很讨厌禅院家。

禅院惠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一直以来,他都是知道禅院甚尔对于禅院家的厌恶的,甚至于他还知道禅院甚尔为什么对他的态度那么别扭。

禅院甚尔对于禅院惠,谈不上厌恶,但说宠爱又有些夸张。

虽然时至如今,禅院惠还不曾知道禅院葵生当年生病的真相——真正的知情人只有禅院夫妻、夜蛾父子三人还有自己推断出结果的五条悟和夏油杰。

但禅院惠这些年来,从父母和胖达的闭口不谈,从幼驯染的刻意回避,微妙察觉到了些许真相。

——妈妈的身体原因,似乎是因他而起。

想通了这个关键一环,禅院惠对于整件事情的脉络都清晰了起来,也不再主动和禅院甚尔和禅院葵生亲近,甚至有一段时间会躲着他们。

禅院葵生一时奇怪于自家儿子的冷淡,却被洞悉一切都禅院甚尔糊弄了过去。

“他能有什么事,自己又在那胡思乱想了吧,年纪轻轻,事儿还不少。”

禅院甚尔当然知道禅院惠在担忧什么,但是他不擅长管小孩子的心理问题。

——而且,惠看起来也不需要他担心的样子。

禅院甚尔的处理方式就是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并放出了一只夜蛾春树。

效果很显著。

禅院惠总是能够在跟春树相处后迅速调整自己的负面情绪。

即便心中对于禅院葵生、甚至是禅院甚尔怀着愧疚之心,在意识到自己的父母并没有厌恶自己后,禅院惠还是迈出了艰难的那一步——

唔,葵生妈妈是他一定要保护且无法舍弃的存在,甚尔的话……他也顺带一下吧。

小海胆别扭地想。

于是曾经难过于自己差点伤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并让父亲一人承担家庭压力的禅院惠很快恢复原样。

如今知道自己要去“替甚尔夺回禅院家”,禅院惠下意识就体贴到禅院甚尔对于禅院家的厌恶。

但禅院甚尔对他的脑回路很费解:“这种看禅院家笑话的好机会我为什么不去?”

禅院惠:“……”

禅院惠认真思考了一下御三家的教育和管理模式是不是有点问题。

——不然为什么五条悟和禅院甚尔都不承认自己是五条家和禅院家的啊!!!

……

当前,京都禅院家门口。

“我们当然是来帮惠你喊加油啦,”春树和虎杖悠仁振振有词,“这是惠踹掉禅院老家主,堂堂登基的好时候哎,惠,你看——”

春树甚至扭头从挎包里掏出来一个拍立得:“当当当当!惠,你放心,我和悠仁一定会帮你把你最帅气的模样记录下来的!!!”

禅院惠:???

闻声而来的某个要被踹掉的禅院老家主:???

禅院甚尔觉得春树这小孩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干得不错,春树,胶卷带够了吗?”

春树掏了掏小挎包:“绝对够了!一盒有20张,我总共带了三盒过来呢!!”

妹妹头小孩的算盘敲得噼里啪啦直响:一盒拍惠和魔虚罗的同框合照,一盒拍惠拳打禅院少主脚踢禅院老家主的名场面,一盒拍他们所有人参观禅院宅的合照。

春树:完美!!!!

禅院甚尔听了却咂咂嘴:“才带了60张?太少了,那你得省着点拍啊,成片至少要有58张才行。”

禅院甚尔看着春树手里巴掌大的胶卷,大概估摸了一下客厅沙发后的那片空白的墙面:

唔,想要全部贴满有点麻烦呢,要不要回头再回来一趟补拍一遍?

——什么!!甚尔叔叔对惠的帅照容错率这么低吗!?

春树立刻收起了玩闹的心思,正色道:“放心吧,甚尔叔叔,我一定会努力的!!!”

即将拳打禅院少主脚踢禅院老家主的禅院惠:“……”

即将被禅院惠拳打小儿子,本人再被禅院惠脚踢的禅院直毘人:“……”

禅院甚尔仿佛才看见禅院直毘人一样:“老头,我带惠来拿他的禅院家主位置了。”

这句话很有礼貌很有气势,春树听了便是眼前一亮,忍不住期待地看向了禅院直毘人——

但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禅院直毘人面对这样的挑衅只是短暂沉默了几秒,紧接着低头盯着禅院惠看了一会,禅院惠面无表情面无惧色地与之对视。

“……”

小老头缓缓转身道:“……你们几个,先进来吧。”

禅院甚尔扬了扬眉毛,扯了扯大喇喇缠绕在自己身上的丑宝,直接带着三个小孩就跟着进去了。

——

这还是春树第一次来禅院家。

五条家他已经去了两次了,如果他们的“咒灵发电站”计划成功实施,他以后肯定还会经常去,已经没落的加茂家他估计没机会去了,而剩下御三家的独苗便是禅院家。

走进禅院家的大门,依旧是穿着古朴的侍从跟在身后,四周静悄悄的,耳边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响。

春树拽住自己的小挎包,有些走神。

——总感觉……

“……”

禅院家和五条家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但春树一时说不上为什么。

明明看起来都是过分古朴的建筑,但禅院家比五条家更少了一些什么……

春树有些疑惑:少了什么?

……

禅院直毘人似乎对于禅院甚尔父子的到来早有预料,径直带着他们一路向着里屋的会客室走去,但在门口停下了。

“这两个孩子就在外面等一会吧。”大家都知道禅院直毘人说的是谁,“来人,先带他们下去。”

“是。”

春树和虎杖悠仁见禅院甚尔没有说什么,禅院惠也对他们点了点头,这才跟着侍从离开了。

“春树,我感觉他们好像不想跟魔虚罗打的样子。”虎杖悠仁有些疑惑。

走在前面引路的禅院族人:?

他瞳孔地震:魔、魔虚罗!?

——是他想的那个魔虚罗吗???

而虎杖悠仁没有注意到他的停顿,还在沉思:他怎么感觉比起五条家人的奇怪态度,禅院家对于他们的到来太过于恭敬了。

刚刚他们在门口的时候,春树可是直接说了他们是来帮禅院惠拿禅院家主位置的,那个看起来是禅院家家主的老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虎杖悠仁歪了歪头:怎么感觉他们像是被邀请来做客的一样?

春树当然也看出来了:“可能是听说惠已经收服了魔虚罗害怕了吧?”

——禅院家,好菜啊。

春树不无遗憾地想:他那么多胶卷真是白带了!

引路的禅院族人:“……”

不儿,他们家十影不是才去上小学吗??!

什么叫“已经收服了魔虚罗”???

“就是这里……请,请两位进去稍等一下吧……”

春树疑惑地看着那个带着他们过来的人退下了,身后的屋子里空空荡荡,别说人了,连茶水都没有:“好怪啊,禅院家。”

虎杖悠仁赞同:“待客之道很差呢。”

门外端着茶水点心准备进来的另一个禅院族人:“……”

听见动静看见来人的春树和虎杖悠仁闭嘴,睁大眼睛看着他默默放下之后立刻离开了。

“……”

两小孩面面相觑了几秒,春树熟练地给自己递了个台阶:“知错就改,还改得很快,这个禅院家还不错嘛。”

小粉毛懵懵地:“嗯……嗯。”

春树拉着小伙伴跑进房间,转了一圈发现这房间里还真是什么都没有,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无聊。

“春树,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惠和甚尔叔叔吗?”

春树也觉得这样不行:“他们还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时候呢,我们还是先出去逛逛吧?”

虎杖悠仁自然举双手赞同。

这次没有了禅院惠,八荒形合非常机智地先伸出一根细细的红丝线缠绕在了房间内的桌腿上。

“想得太周到啦哥哥们,”虎杖悠仁满意地点了点头,“那骨相哥哥留在这里看着吧,要是有人来就通知我们。”

春树也露出了赞赏的表情——

他和小粉毛显然没想到八荒形合不是为了帮他们放风,而是怕没带着禅院惠的俩小孩迷路。

就这样,小孩哥组合在缺少了靠谱的小海胆的情况下开始了对于禅院家的探索行动。

……

“你打算直接把禅院家给惠?”禅院甚尔懵逼了。

不是,什么情况?

虽然大家都知道你们已经没退路了,但有必要滑跪得这么快吗?

禅院直毘人表示自己能活这么久还是有点东西的,此时表现得非常识时务:“五条悟已经来过一趟给禅院家施压了,应该是你叫他来的吧?”

确实跟五条悟有点见不得人的交易的禅院甚尔:“……”

不是,他五条悟怎么给你们施压的,施得你们不打自招了?

禅院直毘人:喝喝,他们又不傻。

加茂已经没了,五条悟那样子看着也不是很想管五条家死活的,连五条家家自己心里都没底的事情,他们禅院家又是五条悟的谁啊,指不定哪天就连人带宅子飞天了。

禅院直毘人跟长老们商量的结果就是:找准时机,挑个优雅的姿势……滑跪。

不费吹灰之力得了个家主位置的禅院惠:“……啊?”

不是,五条悟又耍他是吧?

——果然昨天说是要看看他和魔虚罗磨合得怎么样就是五条悟闲出屁来了是吧?!

禅院惠思索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开口了:“那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吗?”

话音未落他就扫视了四周一圈奇怪的屏风,虽然不知道禅院直毘人想做什么,也不知道这边还有没有别的禅院家的人在旁听,但显然禅院直毘人这副有备而来的模样——

禅院惠确定禅院家肯定早就商量好了要怎么应付他们父子。

果不其然,禅院直毘人慢悠悠举起酒葫芦灌了一口:“你想做家主那当然要听听长老们的意见,我们现在唯一的诉求就是想要你保住禅院家的传承。”

禅院惠有些不可思议:“咒术界都快被五条悟杀穿了你们还想独善其身?”

“嗤。”

被禅院家熟悉的脑回路冲了一波的禅院甚尔也有点无语。

——神经,害我莫名其妙笑一下。

但是禅院直毘人很敢想,准确来说是禅院家的烂橘子们很敢想:“你们父子俩都跟五条悟关系好的话,可以让他不清算禅院家吗?”

“毕竟禅院家现在已经是你们的了,五条悟再插手就越界了。”,禅院直毘人觉得他这个话说得很有水准,“禅院家有的可不止甚尔你看到的那些咒具。”

禅院甚尔端详了一下,他发现禅院直毘人还真的认真在跟他们打商量:“禅院是御三家,你应该……”

“没必要,东西我们全部直接拿走就行了,整那么麻烦干嘛,还要免费给你养一群垃圾?”

禅院甚尔说话很干脆:“你们已经没有什么资格再插手这些事情了吧?”

……你们?

禅院惠愣了一下,下意识站起身看向他从刚刚开始就很在意的奇怪的屏风。

空气静了一下,紧接着暗处有人的脚步声传来——

“甚尔,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禅院扇的面色不太好,“不要总是想着不属于你的东西。”

“不过是走狗屎运和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女咒术师生下了十影而已,你早就该知足了,禅院家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可恶,这家伙。!

禅院惠下意识有些紧张地回头去看禅院甚尔的神色,让他没想到的是,禅院甚尔的脸色看起来很平静。

甚尔……?

禅院惠有些愣怔:甚尔他……真的没有生气吗?

禅院惠当然对禅院甚尔和禅院家的那些过往有所了解和猜测——

他的出生对于甚尔来说应该是个噩耗吧?

明明被取名为“恩惠”,也幸运地拥有了名为【十种影法术】的禅院家的祖传强大术式,却差点因此夺走了上天赐予他的恩惠什么的……

禅院惠不愿意去想这种事情,因为每每当他深究这件事,总感觉会有一种巨大的负罪感。

那,甚尔现在又是怎么想的呢……?

禅院惠紧紧盯住禅院甚尔,不想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令人意外的是禅院甚尔只是淡淡地反问:“所以呢?”

禅院扇一愣:“……什么?”

连禅院惠也忍不住在内心喃喃:……什么?

禅院甚尔的语气很不耐烦:“所以你想要表达什么?承认我——一个没有咒力的人比你强很难吗?”

“哦,不对,你现在甚至都打不过我家惠呢。”禅院甚尔拍了拍自家家养小海胆的脑袋,“我们家惠现在可是能调伏所有式神了,当然其中还包括了……”

禅院甚尔环视一周,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轻轻吐出那个名字:“那个魔虚罗呢。”

四周皆是一静,紧接着便是喧嚣。

“不可能!”禅院扇粗声否认,“你儿子现在才多大,怎么可能调伏所有的式神?更不要说魔虚罗了。”

“——根本没有人可以成功调伏那个式神!”

禅院甚尔嗤笑:“怎么可能?当然可能了,就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怎么?你儿子呢?”

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的禅院扇:“……”

禅院甚尔这么多年没回来,还真不知道禅院扇有几个儿子几个女儿,但因为这人天生一张嘲讽脸,一时间竟没人觉得他是无意之言。

禅院扇气得面色铁青:可恶,禅院甚尔这家伙是在嘲笑他没有儿子吗!!

洞悉了一切的禅院惠:“……”

——算了,担心这个人渣果然是白费功夫。

禅院惠的面色很平静,但却兀自几步走上前,最后在禅院家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停在了他们面前不远处。

但是……甚尔再烂也是他和妈妈养的厨子。!

就算对别人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甚尔这些年来也在全心全意地为他们付出。

禅院惠清楚地明白,他们的三口之家中,任何人都是无法或缺的一员。

没有一段关系和感情是不需要双向奔赴的,禅院惠清楚地明白,他们的家庭中牺牲最大的永远是一直在包容和照顾着他和妈妈的禅院甚尔。

所以……

有些事情即便是甚尔的家人也不可以……!

禅院惠眼睛平视着前方,一只手伸手握住了胸口的方形迷你神龛,手指触及到了凭空飘浮在神龛中央的深色珠子上。

——魔虚罗,你有在看吗?

——吼……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禅院惠冥冥中听到了式神熟悉的回复声。

那就没问题了。

禅院扇刚准备动手发难,看见那个和禅院甚尔有着相似外貌的男孩突然抬起头对他灿烂一笑,脑袋懵了一下就听见了令他目眦欲裂的话语——

“布瑠部。”

禅院惠稍稍用力拽下影虚笼的磁吸链子,双手握拳向前伸出:“由良由良……”

“——”

巨大的白色式神顺应召唤,降临现世。

——

另一边。

春树和虎杖悠仁刚走出门不久就遇到了一个看起来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女孩在……扫地?

春树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还没扫把高的女孩:“你们家的大人呢,为什么你要在这里做家务啊?”

身着和服的短发少女听到声音一愣,回头看向这个向她搭话的陌生妹妹头小孩:“……你们又是谁,为什么会在禅院家?我以前没有见过你。”

虽然对方的语气有些不客气,但春树还是好脾气地回答:“我叫夜蛾春树,这个是我的好朋友虎杖悠仁,我们是跟着惠回家来的。”

……惠?

禅院真依一时有些疑惑:这是哪个叔父的女儿吗?

于是禅院真依歪歪脑袋询问:“那个惠是姓禅院吧?她没有告诉你们在禅院家‘非术师者非人’吗?你们应该看到了吧,我的咒力量很少的,以后很可能不当咒术师的,当然会被要求多干一些活。”

……非术师者非人?

以前从来没人告诉过春树关于御三家对于咒术师和普通人的看法,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小孩下意识一愣,但嘴巴比脑子快一步,已经出声反驳道:“惠才不是女孩子,他是个男孩子!”

这下轮到禅院真依傻眼了:“哈?谁家男孩子叫惠啊?”

春树强调:“是甚尔叔叔给惠起的名字,他和葵生阿姨都认为惠是上天给他们的恩惠,是很好的寓意!”

……甚尔?禅院甚尔!?

禅院真依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反应过来:禅院惠不就是那个传闻中觉醒了十影的家伙吗!

禅院家几乎都知道那个跑出去的废物禅院甚尔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咒术师生了个十影出来,但禅院真依还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堂哥居然把十影送回来了。

是的,禅院真依一点也不觉得禅院甚尔是来讨债的。

目睹了禅院甚尔暴打禅院家众人的小女孩真心觉得,她这个堂哥要真是来挑事儿的,他们禅院家现在估计都没一个能站着的。

显然,禅院真依也对自己的这个堂哥的武力和不讲理有着深刻的认知。

见她不吭声了,春树有些纳闷,而虎杖悠仁却是好奇地问了:“所以你是因为那个‘非术师者非人’的缘故才在这里扫地吗?”

已经拥有了二十分之一个两面宿傩的咒力的小粉毛纳闷道:“可是你明明就有咒力啊,你是一个咒术师呢,如果你愿意努力的话,也可以成为强大的咒术师啊。”

禅院真依脸色一沉:“关你什么事!”

虎杖悠仁:!

被莫名其妙凶了一下的虎杖悠仁表情讪讪地败下阵来,春树立刻顶上。

“那你也是禅院家的人咯?我们可是你们家的客人哎,”春树直接打直球对禅院真依发出了邀请,“你有咒力的话,本来就没必要干这些活吧?快来跟我们一起玩吧!”

——好没有边界感的家伙。

禅院真依没好脸色地拒绝了:“不用了,你们自己玩吧,小心点别冲撞了不该得罪的人。”

原本就猜到她不会接受自己的邀请的春树有些惊奇道:“谢谢提醒,你人还怪好嘞。”

“你……!”

禅院真依被他一噎,气呼呼地拖着扫把走开了。

春树还是第一次遇到比禅院惠还要拧巴的小孩,一时间也有些茫然,只能干看着对方绕开自己向里屋走去。

“春树?”

春树扭头对自家小伙伴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虎杖悠仁点点头,但还没等他们转身离开,身后就传来了一阵痛呼。

“直哉兄、啊!呃。。!”

春树和虎杖悠仁下意识顺着声音看去,刚刚还在跟他们聊天的短发女孩竟然被一个陌生的金发男人扯起甩到了一边的墙角。

“禅院、你,你没事吧!!?”春树和虎杖悠仁都没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就是一惊,急忙跑上前将人扶起来了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嗯?这两个小孩又是谁?”一个陌生男人的从他们身后传来。

“直哉大人,这两位是禅院甚尔带回来的,这位”,跟在禅院直哉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指了指春树,“就是那个制作了【天元】的夜蛾春树。”

目前【命线之骰】的术式能力还没有公开,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可以引导下,禅院家最多也只知道是【天元】和某个辅助类的咒具合力杀死了那个两面宿傩。

——毕竟【命线之骰】的术式太过违规,目前最好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它的存在。

而禅院直哉自然听说过春树的名号,挑了挑眉问道:“甚尔带回来的?这个黑发小孩就是那个特级咒具师夜蛾春树?”

在禅院惠跟五条悟提议后不久,咒术界就在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由如今的总监部部长,也就是五条户朔确认了咒术界第四位特级,即咒具师夜蛾春树。

原本天天在五条家瞎说八道,然后给五条悟留下了深刻印象,如今直接被发配到总监部的五条户朔很满意自己的新工作。

——好!以后可以随便吃瓜切瓜造谣胡说了!!!

……

而目前还作为一无所知的被造谣对象的春树看着眼前高大的金发男人,心里的疑惑甚至直接带到了脸上:刚刚是他把这个女孩……扔到地上的吗?

——好奇怪的人,好没礼貌。

春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选择先一步礼貌回答:“是的。”

“听说你只会做咒具,连咒灵都没杀过?”禅院直哉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轻蔑的眼神让春树浑身不自在,回复也简短了起来。

“嗯,对。”

“哈?那不是超弱吗?”

禅院直哉直接开始贴脸使用固定技能“嘲讽”:“你这家伙,有什么资格被甚尔带回家?”

春树:……?

“果然甚尔就是觉得在家里已经看不到未来了才出去的,现在他不仅给禅院家生了个十影,还把杀死了两面宿傩的家伙带回来了,”禅院猪猪原地叫嚣,“甚尔在哪?我现在就要去见他!!!”

虎杖悠仁:……?

这下不止春树了,连小粉毛都有些疑惑——

眼前的这个禅院是不是,呃,对甚尔叔叔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啊?

跟着禅院直哉的侍从回复道:“禅院甚尔现在应该在家主大人那里。”

——在父亲那里?

“啧。”

昨天才撅了老父亲一顿的禅院直哉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又把矛头对准了虎杖悠仁。

“你呢,你也是被甚尔带回来的,你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明明是来看小伙伴大杀四方,结果莫名其妙变成他来禅院家参加招聘会的虎杖悠仁呆呆地指了指自己:“……我?”

禅院直哉耐着性子点了点头:“嗯对。”

虎杖悠仁挠了挠头:“比如?”

禅院直哉被他这个回答一噎,竟然还真被带跑了:“比如你的术式能力有什么特殊之处,强度怎么样。”

虎杖悠仁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是要看看我有什么本事是吧?”

小粉毛手一伸就抓着一把大太刀直接迎面劈下:“比如这个!”

禅院直哉虽然脑子有泡,但天赋不是吹的,条件反射就侧身避开了这一击。

——好快!

虎杖悠仁一惊,手上动作不停:“那来试试这个!”

血红色的长枪以一种诡异的弯曲弧度从虎杖悠仁的袖口抽出,无矛的那头直扫禅院直哉的面门而去。

“嗤,你这小鬼,瞧不起谁呢。”

禅院直哉显然是第一次见八荒形合,这个从未在咒术界公开过的有自我意识的特级咒具虽然一露面就惊到了禅院直哉,但没有让他感觉到威胁。

——术式,投射影法。

“什……!”

下一秒,虎杖悠仁就感觉身体的僵直,狠狠倒飞了出去。

八荒形合显然也因为缺少面对术师的战斗经验,丝毫没有对对方的术式有所防备,根本来不及护住弟弟就被拉着一起倒飞了出去。

站在一旁扶着禅院真依的春树只感觉眼前一花,虎杖悠仁就消失在了原地,若不是不远处传来熟悉的痛呼声,他还不知道看哪呢。

“悠仁?!”

看着远处倒在一小片破碎木板里的虎杖悠仁,春树这下才感觉到事情大条了——

不是,怎么还有人上门拜访还要被主人家揍啊?

“春树,你先——春树!”

春树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就被禅院直哉摁住了脑袋。

“夜蛾春树是吧?”

金发青年恶劣地揉乱了小孩的一头微卷的柔软黑发,甚至刻意用力向下摁了两下:“那是什么?有传闻说根本不存在什么极恶咒具师,游云就是你给甚尔改造的?”

“那个粉毛小鬼用的又是什么?也是你做的咒具?”

“……”

“怎么不说话?”

禅院直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没听见我在问你话吗?听见了就回答我。”

“……”

禅院直哉:?

“你也给我做一个咒具,就要跟甚尔一样的,明天能做好……呃?”

原本还在欺负小孩的禅院直哉猛然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力度。

眼见着自己提着夜蛾春树离地面越来越远,禅院直哉疑惑地扭头——

“你,想对我的幼驯染做什么呢?”

坐在白色巨大式神肩头的禅院惠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

“杀了你哦,垃圾。”

“……”

——

魔虚罗普一亮相就惊住了禅院家众。

连禅院扇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禅院惠——因为他不敢跟魔虚罗对视。

“我问过噢。”

……什么?

似乎察觉到他们疑惑的眼神,禅院惠重复道:“我问过甚尔噢,关于禅院家是什么样子的问题。”

“甚尔每一次都会说是个恶心的垃圾堆呢。”

禅院惠的声音很轻,但此时此刻,被魔虚罗的咒压笼罩下,已经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存在了,他便兀自说了下去。

“但是,我养了一朵玫瑰呢。”

所有人:“……?”

禅院甚尔原本还在等禅院惠说出什么让他一听就心跳加速的嘲讽话语,等半天却等出个“玫瑰”。

对于除了禅院葵生的所有人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浪漫细胞的禅院甚尔沉思:难不成昨晚春树连夜拿惠练手,把他脑子改坏了?

禅院惠一点也没有被大人们匪夷所思的目光干扰到:“现在不仅是他来,我还有了一只粉毛小动物,我觉得我需要一颗星球来放养他们。”

“像你们禅院家这样的垃圾星改造起来可能会很困难?”黑发刺刺头小孩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是没关系,我的朋友们超强哦,他们都会帮助我的。”

……

虽然一群大老粗根本没听懂禅院惠在说什么,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们在看见魔虚罗之后直接表演滑跪。

新鲜出炉的禅院小家主轻易就甩开了他们,转而骑着魔虚罗去找自己的小伙伴们。

——快点快点,不然他们俩又不知道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禅院惠可不是一时起意带春树来禅院家的,他还记得禅院真依和禅院真希呢。

禅院甚尔跟他一提禅院家的事情,他一下子就从伏黑惠的记忆里扒拉出这俩双胞胎姐妹了。

别多想,春树的术式当然做不到直接将两姐妹改造成一个极致的天与咒缚,和一个拥有了两人身上所有咒力的完整咒术师。

禅院惠甚至为了这件事特地找了五条悟,而如今的六眼已经可以断定,春树的术式只能是“改造和取消”,无法“创造”。

也就是说,如果春树想要对禅院两姐妹使用术式,那只能剔除禅院真希身上多出的、原本属于禅院真依的咒力,但无法将这些咒力归还于禅院真依。

【规则立定】,定义的是存在于小物和个体内的规则,而不是世界范围内的规则。

将禅院真希身上的咒力加到禅院真依身上,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神的领域,是“造人”。

“那种事情春树是做不到的,”五条悟如是说,“这种关于束缚的问题,最简单的解决办法还是使用【天元】吧。”

而春树作为【天元】和其专属辅助器【命线之骰】的制造者,连五条悟和夏油杰都保证了每一次使用时春树都在场,禅院惠自然也是如此。

禅院惠不可否认自己的私心:每一个创造历史的过程,他都希望有春树的痕迹存在。

人的死亡有三次。*

第一次,是心跳停止,物理意义上的死亡。

第二次,是葬礼举办,人们宣布此人消失在社会上了。

第三次,是记忆消亡,最后一个记得此人的人忘却了逝者,或者跟着一起逝去。

而禅院惠不愿意目睹夜蛾春树经历任何一种意义上的“死亡”。

也许是对于【伏黑惠】没有与夜蛾春树相识的愧疚,这一次的禅院惠迫切地希望春树能够在大家的记忆里留下深刻的印象,并在如今这个不算糟糕的世界留下更多的痕迹。

一个人的死亡会有三次,并以三种形式,但,我的春树只有一个。

平行世界的可能性千千万万,但,在我所知道的两次概率里,只有这一次让我见到了春树。

所以这次,一定、一定一定!

禅院惠暗自下定了决心——

这一次,他一定要让春树被所有人、被这个世界所铭记。!

……

所以当禅院惠看到那个金发的混蛋拎着春树的衣领将春树整个人提起来的时候,大脑几乎被愤怒冲击到一片空白。

“你——”

“想对我的幼驯染做什么呢?”

巨大的白色式神身上的咒压毫不掩饰地泄露出来,与之距离不足半尺的禅院直哉甚至都能感觉到它冰冷的吐息。

……什么?

瞳孔失神地收缩着,禅院直哉甚至连视线都模糊了,手指脱力地松开了手里的小孩。

“哎呦!”

寂静的空间内久久无人出声,春树的痛呼声显得如此明显。

“你、你没事吧?”

没有被魔虚罗的咒力波及到的禅院真依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扶起了春树,就如同刚刚春树对她伸出援助之手一样。

春树的回复是对她灿烂一笑:“嗯,没事……啊!悠仁,你怎么样?”

春树抬起头正打算对禅院惠说什么,却突然想起了还不知所踪的虎杖悠仁,急忙往后跑去寻找他。

连悠仁也……?

禅院惠和幼驯染刚对上眼,嘴角正准备扬起的笑容瞬间就绷直了,目光有如实质,直直刺醒了还在神游天外的禅院直哉。

“……你就是那个十影?”

禅院直哉竭力扯了扯嘴角:“不过是好运投胎成了甚尔的孩子,还继承了他一部分的天赋得以觉醒十影罢了,你这种家伙有什么可……”

“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舌头拔掉。”

“……!”

禅院直哉的神色狰狞凶恶得仿佛要将禅院惠生吞了,嘴巴却在张张合合几次之后永远闭上了。

“我来吧,惠。”

正好扶着还在叫唤的虎杖悠仁歪歪斜斜走回来的春树出声了。

“这种家伙的话,”春树抬头对自家幼驯染笑得天真灿烂,“果然还是得学会闭嘴微笑待人吧?”

春树当然知道禅院惠只会嘴上吓唬吓唬人,绝不会真的做出什么过分的、无法挽回的事情。

——但是没关系,他能挽回鸭。

术式,规则立定。

春树表情轻松地伸手虚虚握住了腾空的禅院直哉的脚脖子。

“变成不会犬吠的微笑柴犬吧,你。”

顿了顿,春树补充了一句:“尾巴要是爱心形状的那种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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