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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能说哦,他会弄死你的

安静的病房里,叶辞和阮经颜两个人坐在姜梨床边,都没有开口说话。

姜梨因为镇定剂的缘故,那股子要冲破身体的愤怒被强制性压了下去,剩下的只有噬骨的难受。

阮经颜不断的帮她擦掉从眼睛里滚出来的眼泪,怎么都擦不干。

叶辞问阮经颜,“医生到死跟你说什么了?怎么突然要把洛骞叫过来?”

“情绪起伏波动太大,在抢救室里都被绑了,几个护士都摁不住她。”阮经颜没有把姜梨被催眠过的事情告诉叶辞,她总觉得这个事情不能说,“就这种状态,不找洛骞过来,等着她发疯吗?”

姜梨从抢救室里出来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眼泪倒是一直掉个不停。

叶辞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匆忙的跑进了医院,黑色的外套里还穿着没来得及脱下来的白大褂,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

镜片后那双蓝色的眸子格外漂亮,引来不少人的视线。

突然他的眼神顿了顿,在迎面走来的司南赫那张脸上停顿了几秒钟,司南赫在接电话,擦肩而过的时候,洛骞听到了这么一段话。

“诗予情绪现在不稳定,她现在看到我会发疯,你赶紧过来。”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司南赫的脚步停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订婚的事,我还想再等等。”

洛骞眼神暗了暗,然后越过他走进了大楼。

怪不得姜梨会失控,原来是因为这里有畜生啊。

洛骞没有坐电梯,直接走楼梯爬上了四楼,找到了房间号,推门而入。

坐在床边的两个齐齐回头,叶辞说了一句:“洛医生来得太慢了。”

“这么突然,我肯定要先把手里的病人看完才能走。”洛骞走上前,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人,把口罩摘了下来,“你们两个先出去,我单独跟她谈。”

叶辞和阮经颜双双站了起来,退了出去。

病房里骤然安静了下来,衣服布料摩擦以及椅子被拉开的声音都格外的明显,很刺耳。

姜梨的手和脚被牢牢的绑着,眼圈很红,这样看上去更加的破碎。

洛骞滑动了一下输液管上的开关,把速度调慢了一些,然后坐了下来,“除了司南赫要跟陆诗予订婚的事,你还知道什么了?跟我说说呗,我挺好奇的。是什么样的话,能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单单只是因为陆诗予和司南赫要订婚了,姜梨的反应不可能会这么大。姜祈安死的时候,她的反应都没这么大。

上一次经历这种状态,还是林遥死的时候。

姜梨的手指动了动,然后直直的盯着他。

洛骞被她这个眼神看的心头一跳,赶紧解释,“别这么看我,我是刚刚来医院的时候正好撞到司南赫在打电话听到的,我之前可不知道这件事哦。”

她不是想问这个。

“你早就知道陆诗予和司南赫的关系了,是不是?”

洛骞一下子噤了声,默认了。

姜梨悠悠的笑了一声,洛骞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南诗奕曾经也是他的病人,一个合格的心理医生最基本的就是让自己的病人相信自己。

洛骞在这个领域,更是佼佼者,南诗奕不愿意对外人提及的一些事情,肯定会告诉洛骞。

“南诗奕有没有跟你提过陆璟?”

“啊……”洛骞应了一声,“陆家的老大,和南诗奕一起来我这复诊过。”

姜梨的声音哽了一下,“那她有没有和你说,陆璟已经死了。”

什么?陆璟死了?

这下洛骞懵住了,南诗奕没有跟他说过这个事情,只说陆璟被送出国了,他们很久不联系了而已。

姜梨盯着他的脸,洛骞错愕的表情已经说明了答案。

南诗奕,不仅不知道救她性命的人是陆璟,也不知道陆璟为她丢了一颗肾,甚至都不知道陆璟已经死了。

凌乱的思绪逐渐变得清晰,结成了一张网,网住了心口,越是挣扎,裹的就越紧,痛苦难受到极致却又无法发泄出来。

姜梨无意间听到的真相,是南诗奕到死都不知道的。

姜梨想毁天,想灭地。

她觉得,那一针镇定剂根本就是来要她的命的。

没有扎针只贴着白色医用创口贴的那只手弯出了不可思议的弧度,手指一点点的扣着绑在床上的带子,想要将它解开。

只剩下一双能落泪的眼睛,和一张能嘶吼的嘴。

洛骞轻轻捏住她那只要作乱的手,手掌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头发,安抚意味很浓。

也许是因为镇定剂的作用,也许是洛骞的这个动作,又或许是姜梨累了,就这样哭了十几分钟,眼皮慢慢阖上,睡了过去。

姜梨的烧已经退了,明天就可以出院。

“你们两个要不先回去。”洛骞来到病房外,看着叶辞和阮经颜,“今晚我在这看着她。”

叶辞抬起眼皮问他,“姜梨怎么样了?”

洛骞很有职业道德,病人对他说过的话他自然不会告诉别人,“睡着了,没什么大事,明天她出院了我带她去我那里看看,开导开导就行。”

叶辞和阮经颜一起下了楼。

刚出电梯,阮经颜的眼中划过一丝暗光,然后“啊”了一声,对叶辞道:“你先回去吧,姜梨的手机和身份证还在我这,忘记还了。”

说完不等叶辞回答,转身利落的又退回了电梯里。

洛骞没有回病房,一直都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坐着,看阮经颜又回来了,一点都不意外,他就是在这等她的,“说吧,什么事?”

“刚刚医生跟我说,姜梨做过催眠。”阮经颜看着洛骞,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是你给她做的吗?”

洛骞的身体僵了一下,想了想,然后承认了,“是我做的。”

阮经颜皱眉,“为什么?”

“为什么………”洛骞沉默了好一会,过了许久才一字一句道:“不做的话,她很大可能会死。”

“什么时候的事?姜梨自己知道吗?”

“这个我无可奉告,姜梨她也不知道。阮小姐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哦,尤其是姜梨。”洛骞突然站了起来,一只手搭在了阮经颜的肩膀上,蓝色的眸子微微眯起,警告意味很重,“你要是说出去了,江淮之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姜梨的老同学,好朋友。”

“他一定会弄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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