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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夏云乔很久没有被裴君玉遣人来找她了, 突兀的得到将军府的消息,她还有些惊喜,特别是听说是裴氏派来的人, 更加喜梢眉头了。

姜蓁蓁和谢亦订亲,这已经是游离在剧情之外了。

夏云乔是详读过那本书的, 但是眼下只有最开始的归府退亲, 她被认亲和抢夺圣女, 这些事情发生过, 后面很多的事都是没有发生。

她也是惶恐不安的夜夜惊慌,现在谢亦没有喜欢她,乌谷牲不再缠着她, 就连裴君玉也好像对她若即若离, 她觉得一切都不对。

现在将军府上门来请她,完全像是将她解救出现有的情绪里, 她将所有学过的羞耻都抛掷脑后。

现在她只想要抓住裴君玉一个人,所以不管众人的目光打扮得花枝招展, 声势极其浩大的前往裴府。

去的路上夏云乔心里想的都是,姜蓁蓁能嫁好人家她也能,将军府不比谢府差。

还有她能抢一次、两次、三次,自然也能抢第四次, 想起之前夏云乔眉梢都是不加掩饰的得意。

到了将军府之后,夏云乔发觉这次和第一次来作对比, 现在所有人对她的态度全然不一样了。

这时她才知道, 原来裴君玉是因为思念她过度而病的。

夏云乔说没有触感是不可能的,同时也又些暗自得意。

瞧瞧, 不仅是从姜蓁蓁那里抢来的, 还是姜蓁蓁爱而不得的人, 现在对她情根深种。

哦~不对,不是抢来的,她和裴君玉是两情相悦的。

等跨上门坎的时候,夏云乔脸上的得意顷刻消失得无影无终,平凡的脸上只剩下天真和憨厚,还有装满思念的担忧。

“君玉听闻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可有好些了吗?”

夏云乔语气无辜又疼惜的唤了一声,然后走进去看见人想要上前。

裴君玉此刻坐在躺椅上望着外面,眉眼怠倦的想着,起雾了,是不是要下雨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他慢慢转过头,神情有些空洞,显然还在被病痛折磨着。

短短时间瘦得厉害,脸颊微微下陷,依旧不掩俊美的面容。

夏云乔终于知道知道了,为什么最开始在白荼坑的时候,大家都要说裴君玉是矜贵的公子爷。

若是没有军营锻炼,只怕裴君玉会是一身清隽的如玉公子。

敛下眼中的惊艳,其实比起平日的裴君玉,她好像更加喜欢这样的他,看着没有一点攻击性。

“君玉,听裴姨说你病了,所以她请我来看看你。”夏云乔毫无芥蒂的说着话,如常一样的走进去。

明明她已经学过礼仪,男子房间女子不可随意进入,此刻她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样,直接坐在裴君玉的身边。

裴君玉眼中毫无波动带着漠然的打量,甚至是冷意,自打吐出蛊虫之后,他好像突然目明了很多事。

比如夏云乔一直在骗他,救他的明明是姜蓁蓁,还有他对姜蓁蓁的感情,怎么就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让他想起了乌谷牲又觉得不太对。

“对不起啊,君玉,我实在是太忙了,每天都要学习好多东西,而且你知道的我害怕你在生气。”

夏云乔咬唇暗,自抬眼观察裴君玉的表情,依旧什么也没有露出来,看她的眼神比之以前深沉得多。

不久前裴君玉撞到她被姜蓁蓁设计,从她口中讲出那些伤害他的话,估计裴君玉许是听进去了的,所以这次生病应该也是因为她。

看来是气得不轻啊,夏云乔眼珠一顿,语气忍不住带着埋怨:“其实那些话并不是我故意要说的,而是……姐姐故意引导我说这样的话,

我一时之间没有防备她,便被这样引诱讲出来了,其实我并无那般的想法,也不知道为何姐姐总是这样对我。”

裴君玉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颜,脸上带着的表情,口中不知悔改的语气,觉得他真的荒唐过分了,缓缓闭上眼睛露出讽刺一笑。

他最开始的时候关注夏云乔,便是因为她某些时候像姜蓁蓁,为的是睹目思人。

没想到竟然被自己造就现在这样的局面,他是活该的。

耳边是她喋喋不休的声音,裴君玉想怨可也怨不得夏云乔,因为伤害都是他一手造就的。

裴君玉再次睁开眼睛敛去眼中的情绪,面上已经不悲不喜了,嗡动唇: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南山府西郊,真的是你救的我吗?”

裴君玉的话讲夏云乔打断,她没有想到他会讲出这样的话来,口中的埋怨逐渐消失。

裴君玉一共就问过三次,一次是几年前还在白荼坑,他刚睁眼询问,她当时言语遮掩虽未承认,却胜似承认。

一次是在前不久她慌乱之际承认了,再有就是现在,他还是希望夏云乔诚恳一点。

要是眼下再遮遮掩掩,只怕是前后不搭会引起怀疑,反正谁也不知道不是她救的。

所以夏云乔没看有注意刨析,裴君玉看她的眼神闪烁情绪和以往不一样,只当他还在气头上。

“嗯是的,当时你不知道你流了好多血,是我先找到你的,然后跟着那些人一起将你带回白荼坑的。”

果断的承认,还活灵活现的表现出当时的情形。

救命之恩,功大于过,她觉得这个话题说不定能让裴君玉消气。

夏云乔本来以为自己讲完这句话后,裴君玉就会同以前一样,结果眼前的人神色依旧满是冷静。

真的有什么东西好像不一样了,夏云乔心下有些慌,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抓裴君玉。

裴君玉敛下眉眼躲过伸过来的手,唇色毫无血色,是无声的拒绝以及冷漠。

“你回去吧。”犹如对待一个不是很熟的陌生人,语气又冷又硬。“以后请你莫要出现在我眼前。”

夏云乔这才感知到原来裴君玉根本不想见自己,慌乱的想要解释:

“君玉,你怎么了吗?是还在怪我之前讲的话吗?之前都是她逼我讲的,并非我的本意,

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是怎样的人你都知道的。”

夏云乔咬着下唇委屈的讲出那些话,目光看着裴君玉等他的回答。

可他只是垂着眼,根本看不见神情,但那散发出来的感觉很陌生。

以前?夏云乔不谈以前的话,他可能还会念及这么多年的相伴。

他待她如何所有人都瞧见的,偏生是被骗得最惨淡。

以前是姜蓁蓁不要命的救他,而他吧被救后却在白荼坑和旁人爱恨情仇,真的何其讽刺。

他终于知道自己是何等的混账,心口钝刀之痛,再次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气血翻涌,生溢出血来。

“君、君玉?”看着裴君玉突然吐血,可吓坏了夏云乔。

她呆在原地好半响才慌张回神,起身匆忙想出去唤人。

吐完心口堆积的淤血,裴君玉卸力的倒在软榻上面,挂着讽刺的笑。

耳边是夏云乔的声音,以前他多么想要听到,现在就有多么厌烦,相比之他其实最厌烦的应当是自己。

他和旁人爱恨情仇时的,姜蓁蓁还一无所知,所以当她知晓后该有多疼。

不能去想,一想便是浑身疼,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想见姜蓁蓁,可不敢去面对她,所以只能在现在难受的将自己蜷缩起来。

裴君玉想,给他时间缓缓,等到的他能够面对她后再去找她,届时她如何待她都可以。

裴氏请夏云乔来是想要让她劝解裴君玉,当母亲的自然能看出来,儿子的是心病,只当是夏云乔是那块‘心头淤血’。

结果这‘心头淤血’不仅没有劝解宽慰到裴君玉,反而使其更加严重了,显然她并不是他的心病。

既然不是裴氏自然不会客气,当即冷笑唤人关上将军府的门。

新仇旧恨加起来,命人先直接给她几巴掌,打得夏云乔头昏脑胀的。

她还有些茫然,自己明明是裴氏请来的啊,怎么她会转眼就变脸?

突然头发被扯了一下,夏云乔抑制不住的发出尖叫,便很快被人捂着,她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

她惶恐害怕的想要说自己的是长信侯府的人,可什么也讲出来,只能被人扯着头发,用细针扎着。

而裴氏高坐上方吊梢眉眼冷瞧着,这个女人不仅害她没有了姜蓁蓁这个儿媳,甚至还害得儿子差点和自己离心,她早就对她恨之入骨了。

她已经想好了,有的是法子教训一个无权无实的庶女,保管一身无伤又受尽折磨。

裴氏也并非是什么良善之人,年轻的时候弄死了老将军多少的侍妾,让老将军至今未敢再纳过一个妾。

“算了,就这样吧。”看见效果也差不多了,裴氏终于大发慈悲的开口。

几巴掌,几缕头发,还有扎那几针就已经可以了,毕竟还要卖长信侯几个面子。

夏云乔被人松开面上冷汗淋漓,身上到处都很疼,嗓子也因为疼而发不出声音,浑身都是因到极限的颤抖。

察觉脸被什么拂过,她抬眼就看见裴氏的那张慈善的脸,以前不觉得的什么,现在她如惊弓之鸟,连连往后退,牵连身上无形的伤口倒吸一口气。

“知道什么人不是你该招惹的吗?”裴氏温和的目光落在夏云乔的脸上,语气和善出声。

夏云乔知道她说的是裴君玉,裴氏已经动了杀心,刚才就是想要弄死自己的。

如今没有了裴君玉,她才知道自己在京都如同蝼蚁入了象群,大象伸脚她便能被碾压死。

“……知、知道。”忍着疼和惧意,夏云乔抖着嗓子开口。

以后……

不,没有以后了,她再也不会听裴氏传人来找她了,可能短暂时间她都不敢和裴君玉接触了。

看着她眼中藏不住的害怕,裴氏满意的站起来,手中的手帕矜持的掩着鼻口,眼中流露出厌恶,随手一抬。

“春儿,送她回去吧,顺便告诉侯夫人,贵府二小姐不小心在将军府摔倒了,回去后好生养养。”

话毕夏云乔便被人架着送进了轿子中,然后送回了长信侯府。

而回去之后的夏云乔怀着满腔的委屈,好不容易等到了长信侯回来想要告诉他。

守在门口等了许久都不见长信侯,派出人前去询问才得知,原来人都在姜蓁蓁那里,外面正在设宴,根本没有人有空搭理她。

长信侯今日宴请的是谢右相一家,商量订婚事宜,无人管她更加无人关切她。

夏云乔跌坐在门框前,蓄起的指甲绷断都没有察觉。

她想哥哥了,可是哥哥他要是还在,一定会怪她欺负姜蓁蓁。

她的哥哥是天边的月却落得这般不堪,饶是如此每次见哥哥始终就觉得,他心中不只有她,哥哥心里有一个比任何事都重要的人。

所以她才一直嫉妒姜蓁蓁,每次抢姜蓁蓁在意的东西时候,她无比的得意,然后小心翼翼的藏着谁也没有告诉。

夏云乔眼中逐渐浮现怨怼,她嫉妒姜蓁蓁这件事自己一直都知道。

“啧,你可真没有用啊。”隐约带着轻蔑嘲讽。

就在夏云乔肆无忌惮的流露出来,自己眼底藏着的怨怼时,突然身后传来带着熟悉声音。

夏云乔匆忙的收起前眼底的情绪,慌忙的回头,看清楚来人时忍不住往后缩了身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后的院子中秋千上坐着有位红衣男子,眉眼精致,眼含慈悲,唇边却噙着一抹冷笑,过分复杂的气息混为一体。

夏云乔看见乌谷牲身体就是反复条件的发抖,眼中藏不住的都是惊恐。

“你、你怎么在这里?”讲出来的话磕磕绊绊的,脊背是紧绷着不敢轻举妄动。

夏云乔深知这个人是疯子,你越是反抗,他越是兴奋嗜血。

乌谷牲看着她的恐惧柔和弯眼,然后下了秋千,踏着散漫的步伐,走向明显紧张的‘动物’。

他修长的食指搭在自己殷红的薄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别闹出声音,别让她发现我来找你了。”他的语气亲昵,绝对不是对着夏云乔。

她是谁?

夏云乔听见了脑子却无法运转,现在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真的会死的。

夏云乔可比某些人听话多了,不用蛊虫她就会听话。

乌谷牲漫不经心的想着叹气,算了人无完人,权当他允许的,可他苦恼的是宽容并没有换来好的收获。

瞧,不过才放任她几天,自己去忙点事儿,她就迫不及待的飞向别人的牢笼。

乌谷牲得知后不开心了,本来他的耐心向来很好的,可唯独这件事不能忍,所以他找上了夏云乔。

“神说感受到你的不甘心,所以我代表来帮你,但是你要听话知道吗?”语气温和劝哄。

夏云乔看着眼前的青年,抛去其他的这张脸绝无仅有,乌发红唇,一如前几年一样的出色面容,

她很害怕,也偏生会被蛊惑。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她看到的,突兀的心潮澎湃,控制不住的却想书中发生过的,这样的人也喜欢她到甘愿为她去死。

乌谷牲看着眼前的人,已经由害怕转变为隐约的羞赧,无害的眯起眼嗤笑,等着猎物上钩。

“你、你怎么帮我?”猎物小心翼翼的探出爪子,发出询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过书的原因,夏云乔现在不太害怕乌谷牲了,似被蛊惑着问出声。

乌谷牲弯着眉眼一派好姿态,只是藏在眼底的诡异眼前人未曾发现。

他的语气温和,面容慈悲和煦,红唇嗡合蛊惑:“我们将姜蓁蓁偷走好不好?这样就没有人抢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了。”

抢她的东西?

乌谷牲的语气纵容,这一刻夏云乔竟然真的觉得,那些东西本就是属于她的。

裴君玉是,谢亦是,长信侯还有哥哥,瞄了一下眼前的乌谷牲默念一声,是啊,都是她的。

书中注定的这些都是属于她的,她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都是姜蓁蓁在抢她的。

可是偷走姜蓁蓁是怎么一个‘偷’法?

察觉到夏云乔的眼中的跃跃欲试的野心,还有疑惑,他心底不屑划过,暗讽一声蠢货,面上依旧维持着原样,递过去一张字条。

“你照着上面的去做,事情越闹大越好,我都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到时候等大家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属于你的东西都会回来。”

夏云乔迫不及待的打开粗略的瞄了一下,脸颊逐渐泛红,呐呐不言,她还有些怀疑自己这样做了,真的到时候能脱身吗?

“真的能将我从这件事儿摘去吗?”夏云乔抬头呐呐天真的问着。

蠢货,当然不能啊,他只要姜蓁蓁而已。

乌谷牲弯唇目光和煦,神色难得的温柔:“小姑娘,那本就是你的,你忘记了吗?”

这话像是一下打通了夏云乔的所有仁通二脉,她似被蛊惑了忘记了一切,面色潮红的靠在门框上,眼中逐渐浮现兴奋。

是啊,都是她的,就算是她出了什么事还有裴君玉、谢亦,再不济也有乌谷牲帮她兜底。

现在只要姜蓁蓁不在了,一切都会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

夏云乔无法自控的沉浸在幻想中,像是野狗饿急了就快要饱餐一顿一般,迷醉,痴迷,狂热。

她没有注意到眼前之人,厌恶的掏出手帕擦着自己刚才无意被她碰到的手指,丽的眉眼都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也许她看见了,但是却不会再朝着被厌恶这个方向想,她彻底被蛊惑了。

乌谷牲面无表情的盖上打开的蛊盒,为了一个姜蓁蓁,他用了不少的可以控制人心的蛊,损失已经大到几乎快要不能回本了,只希望一切如他所愿才好。

既然姜蓁蓁想要嫁,便就让她嫁,总归最后的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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