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银的月光倾洒而下,殷玉晗躺在草地上,吹着风,一旁两只灵虎十分亲昵地围着他,偌大的身躯温热柔软,比睡在床褥里还舒服。
殷玉晗这时打了个哈欠,忍不住就道:“早知道这么舒服,我们就不该去跟凌云宗那群家伙碰面。”
谢长渊淡淡道:“世事难料。”
殷玉晗翻了个白眼:“酸里酸气。”
谢长渊不以为忤,只静静立在那,仰头看着那皎洁的月色。
殷玉晗见状,眉头挑了挑:“别看了,早点睡吧,他们一时半会应该找不过来的。”
谢长渊其实是在观察这仙界碎片里星辰日月的运转动向,这时他听了殷玉晗的话,沉默片刻,坐了下来。
殷玉晗看着谢长渊的表情,还以为他的某种矫情病又犯了。
纠结着迟疑了一下,殷玉晗看着谢长渊沉默的侧脸,低声道:“我知道凌云宗是你的宗门,但这次明显是那个陈长老的问题,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其他人应该没那么坏。你也别太难过。”
谢长渊怔了一瞬,随即他回过味来,就微笑道:“我没想这个。”
“啊?哦……那算了。”殷玉晗嘟囔了一声,别过脸去,把脑袋埋进灵虎毛绒绒的肚皮上,装睡。
谢长渊见状,微微莞尔,不过他也没给殷玉晗留面子,低声就道:“别装睡,起来,我有话问你。”
殷玉晗眉头一皱,果然翻身起来,瞪向谢长渊:“干嘛?”
谢长渊沉吟片刻,伸手轻轻按上胸口,末了他神色有些严峻地道:“我方才使用佛光舍利的能量的时候,感觉到里面的能量好像在减少,同时我自己的消耗也不低。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殷玉晗:?
殷玉晗听了谢长渊这话,顿时露出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嫌弃地瞅了谢长渊一眼,他就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你担心这个。”
咳嗽了一声,殷玉晗无语道:“你方才那相当于放了个大招,佛光舍利类似法器啊,总会有耗损的,这不是很正常。”
谢长渊目光微动:“耗损?”
殷玉晗面无表情地看着谢长渊道:“看来你真的不信佛。”
谢长渊坦然道:“我确实不信。”
殷玉晗抱臂道:“其实很简单啊,佛光舍利这东西就类似于飞升失败的大能留下来的陨晶,里面虽然能量充沛,但不是没有限制的,所以不能一直使用。”
谢长渊沉吟片刻:“原来如此。”
殷玉晗想了想,又道:“本身佛法驱邪就不是毫无代价,修士们斗法用的是灵气,佛法催动也需要消耗施法者本人的精气神,其实是一个道理。天道平衡,没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任何代价就能得到的。”
谢长渊听着殷玉晗这番话,看着殷玉晗说这话时,微风吹起他鬓发,月光照上去,愈发显得他皮肤莹白如玉,双眸明亮若星辰的模样,沉吟片刻,谢长渊微微一笑:“嗯,我明白了。”
谢长渊这个笑容太过温柔,殷玉晗对上他这个笑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皱眉哼哼了一声,殷玉晗别过头,不理会谢长渊了。
“睡觉!”
谢长渊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顺势也在草地上躺了下来:“好,睡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溪流潺潺的响声伴随着那温柔的月光,整个草坪都陷入了一种十分静谧的氛围里。
两只灵虎早就睡着了,殷玉晗也毫无形象顾忌地趴在灵虎肚皮上流口水。
可谢长渊却在这时睁开了眼。
他看了一眼头到最后,殷玉晗的嗓音细若蚊蝇,整张脸也都红得快滴出血来。
谢长渊看着他的表情,恍然大悟的同时又误会了一点什么,随后他就默默收起了夜明珠,在黑暗中欠身凑了上来,淡笑道:“那这样呢?”
殷玉晗本来想说‘好了,你出去吧’,可偏偏谢长渊却在这时凑了过来,把殷玉晗吓了一跳。
殷玉晗忍着身上的热度,哆嗦着就往墙角缩,又是害臊又是慌张地道:“你干嘛?!”
谢长渊:“帮忙。”
语气平静清冷,十分理所当然。
殷玉晗愤愤地咬了咬嘴唇,想要骂人,可偏偏谢长渊却在黑暗中十分精准地凑上来,搂住了他,然后缓缓贴了上来。
他微凉手指的触感一下子就让殷玉晗整个人都涨红着脸,蜷缩成一团,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
殷玉晗颤抖着,一边吸着冷气一边细细地颤声道:“你放手。”
谢长渊没有按照殷玉晗说的做,只是缓缓搂住了殷玉晗,轻声在他耳边安抚道:“别怕,我在。”
温热的气息吐在殷玉晗耳畔,让他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可忽然,殷玉晗玉白色的脖颈猛地仰起,原本咬得紧紧的薄唇也在这时一下子松开了,上面露出了几个血红的印子,在黑暗中,闪烁着一点湿润的光,十分漂亮。
他眼前仿佛有闪电般的光闪过,就像是在噩梦里,坐在海上的小船上,小船被风浪掀起又落下,他趴在船上,一点都不敢动。忽然,无法控制的暴风雨里窥见了那一丝锐利明亮的白光,倏忽间又消失不见,徒留一身冰凉却又滚烫的细密汗水。
整个山洞里后来只剩下殷玉晗自己狼狈的,有些沉重湿润的喘息声。
谢长渊仍是抱着他。
谢长渊没有说话,殷玉晗更是没有说话,两人相对沉默着。
保持着一种十分亲密又莫名带着一点疏离的距离感。
直到,那团火重新烧起,殷玉晗又微微颤抖了起来。
这一点距离感便也保不住了。
?
殷玉晗都记不清是自己先亲的谢长渊还是谢长渊先亲的他。
但……谢长渊的唇好像很软,很热,很舒服。
呼吸里是那种松柏的清气,一点都不让人觉得黏腻。
甚至当谢长渊把他的神识再次钻进殷玉晗的识海里时,殷玉晗好像也没那么抗拒了。
他只是微微皱着眉,趴在谢长渊的肩头,冷汗淋漓地小声道:“你以后能不能修个别的?”
谢长渊的手指缓缓扣在了那清瘦的腰上:“嗯?”
殷玉晗抱怨:“你的神识太凉了。”
谢长渊眸光微动;“也不是没有热的。”
殷玉晗:?
“你把神识屏蔽,不就完了。”
殷玉晗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把神识屏蔽,把神识屏蔽……
殷玉晗不由自主地咬了唇,他自己知道,这玩意就是掩耳盗铃,只要他留在识海里,他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谢长渊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你不能总这么自欺欺人嘶――”
谢长渊不自觉皱了眉,原来是殷玉晗再也忍不住,咬了他一口。
沉默片刻,谢长渊无奈道:“你属狗的吧?”
殷玉晗冷哼一声:“是啊,我就是属狗的。”
谢长渊不再说话了,只是搂紧了殷玉晗一点。
殷玉晗又受不了了。
这种抓耳挠腮的感觉,好受,又不好受。
直到,谢长渊最后在已经快要精神分裂的殷玉晗耳畔说了一句话,让殷玉晗骤然警觉。
他道:“那个果子,其实有点问题。”
殷玉晗抓紧了谢长渊,咬牙切齿:“你废话。”
他当然知道有问题,所以他现在才要承受这问题带来的恶果。
结果谢长渊却意有所指地道:“不是这个问题。”
殷玉晗:???
随即殷玉晗就害怕了,他不由得抓紧了谢长渊的手臂道:“什么问题!”
谢长渊沉吟片刻:“这是龙凤果,妖兽吃了,不光动情,还能促进生产,但似乎我没听说过有人吃。”
殷玉晗:!!!
五雷轰什么,就抱着殷玉晗,去了溪边。
此刻太阳刚下山不久,溪水还带了一点余温。
殷玉晗慢慢从熊皮里钻出来,赤着脚踩进溪水里,温热带一点淡淡凉意的溪水立刻就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他舒服地叹息了一声,正想潜下去,却发现谢长渊在一旁含笑看着他。
殷玉晗:……!
随即殷玉晗就急急忙忙走到了水中央,将自己沉下去,只露出一个脑袋,一脸警惕地盯着岸边的谢长渊。
谢长渊:“老是这么害羞可不行。”
殷玉晗愤而道:“呸,我是不想再被某个老色鬼占便宜了!”
谢长渊长眉一挑,微微眯了一下眼,然后他就当着殷玉晗的面,解开了腰带,露出那一身精实的玉白色肌肉,也缓缓下了水。
殷玉晗:!
“你你你!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叫人了!”
谢长渊想了想,靠在岸边托腮一笑,模样俊雅清冷:“现在我是不是该说,你叫吧,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殷玉晗:???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个小红包
谢长渊:玩点花样
殷玉晗:老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