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冷漠偏移, 放在架子上摆放的玉器上,嗤,差一点就要被发现了。
若不是他激怒谢亦, 裴君玉可能已经要碰到了,果然对自己有移动了解的人轻视不得。
这样想着乌谷牲懒懒的抬手让人备饭, 去了前厅用餐完了之后, 然后去书房看了一会儿书, 最后才慢悠悠的回卧室。
谢亦和裴君玉几乎要将小小的质子府盯穿了, 都没有找到乌谷牲的丝毫破绽。
两个傻子,哪怕知道人在他手里又如何,找不到人做什么也是百搭, 乌谷牲对此十分的自得。
迈着愉快的步伐回到卧室, 将暗室打开朝着深处走去,和傻子玩了半响还不如去见他的‘小兔子’。
‘小兔子’端坐在那里, 手中抓着铁链,显然没有回过神模样有些木呆呆的。
乌谷牲也不嫌弃这有是个傻子, 上前顺便顺顺她的头发,涌上心头的是独属于他一人的满足感。
掌心的发丝柔软,这样的触感有些引人心痒,恰逢她抬抬头, 一双眼水漉漉的水润饱和的唇嗡动。
她似有些委屈的看着他,神色痴迷的呢喃出声:“脸也要摸摸。”
手从头上慢慢往下, 贴放在她的脸上, 姜蓁蓁的满足的蹭了蹭,这样的亲昵刚好, 她很喜欢。
可是时间一久, 她又不满足于此, 开始想要其他的,就像是人尝到甜头就会得寸进尺。
“另外一只手也要。”语气娇俏好不无辜懵懂。
乌谷牲目光逐渐幽暗喉结微滚动,却迟迟没有动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蓁蓁等了一会儿没有如愿以偿,便试探性的伸出手,悄然见他没有拒绝,放心大胆的将他手抓起来,再放在另外一边脸上。
对,这是这样。
她刚才想要发出满足的感叹,下一秒就看见面前的人面色骤变,快速抽回自己的双手猛然站起身,冷眼旁观的睨视她,脸上似挂着疑惑。
她茫然于他的突然变脸,开始有些局促不安,疑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所以才被这样的抗拒,眼中的泪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的落下。
也不敢抬手擦泪,只是仰着头,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欲说还休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不忍。
可偏偏乌谷牲没有这样感觉,他记得姜蓁蓁不应该这样动不动就掉眼泪,他见过她掉眼泪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一向善隐忍,偶尔还有卖弄一些小聪明,总是企图从他身上讨得便宜,却在每次都被他欺负得很惨。
眼前的这人明明还是那人,可好像有那里不对了。
乌谷牲说不出来那种感觉,突如其来的烦闷几欲冲破他的天灵盖,他生生的忍住了。
往后退一步,目光带着打量,眼前的人显然是因为他突然的变脸,而局促不安,睫毛上挂着泪珠茫然无措,想要伸手碰他又不敢。
“我是你的谁?”半响乌谷牲面无表情的开口。
眼前的人面露喜色那种无措很快散去,她觉得乌谷牲能和她讲话便是安抚。
她要好好抓住表现,眼中带着都是缱绻,他的目光就落在自己的身上,那样的紧贴。
眼神痴迷,情不自禁的开口道:“你是我的主人,最爱的主人。”
她渴望主人的所有,哪怕是呼吸过的空气都渴望得不行。
“主人?”乌谷牲重复呢喃,显然没有因为姜蓁蓁的回答而感受到愉悦,反而充满了困惑。
“对,我最爱的主人。”她将脸贴在他的手掌心上,然后抬眸都是缱绻,犹如一汪春水在波动。
“最爱吗?”乌谷牲垂头不由自主的的重复,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显然还是没有展颜。
姜蓁蓁乖巧的点点头,主人,是的唯一的主人,她最爱的主人。
“可是不对啊。”乌谷牲轻声呢喃,眼中依旧是困惑,他需要迫切的消除这样的隔阂。
乌谷牲的这句话她没有听清,下意识的抬头想要询问,却被他俯身探下轻柔吻上她的唇。
羞赧只是一瞬间,姜蓁蓁被撞得往后退了一点,似察觉到她的退意,像是被打开了什么机关般。
乌谷牲只觉得血脉翻涌,头脑在兴奋叫嚣,抬手扣着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丝毫不克制几乎要将她吸入腹中。
他想要她。
察觉到被回应了,动作不大但是很明显,乌谷牲一顿眼中的迷茫散去渐渐清明起来,人不动了。
姜蓁蓁主动双手环保着他的脖子,仰着头探出舌描绘他的唇线,他不动,她便越发热情,这是比手触碰更加亲密的动作,让她几欲迷醉。
双颊酡红,眼神迷离拉丝,肩头的衣裳渐渐被蹭得欲掉不掉。
两人的呼吸交错,呼出来的气息炙热迷离,她手指一下没有一下的摸着鼓动的喉结,越渐往下带着刻意挑逗。
单手灵活的探进宽大的衣裳之中,就快要触碰到了。
手骤然被紧握,姜蓁蓁迷离的眼抬起来,看着眼前的人同自己的迷情丝毫不一样。
她眨了眨皆是茫然还有担忧,担忧被怪罪,迷茫于他的拒绝。
明明眼中也又同样的□□,他面上却冷静得可怕,像是没有什么能够影响他一般。
“主人……难受。”泪眼婆娑,语气娇气得不像话,是真的在撒娇。
不对,不对的,只有身体是对的,其他的都不对。
乌谷牲扯出探入自己胸口的手,冷静的想着到底是为什么不对,明明都是同一人怎么就不对?
若是不对的话,他这些年的筹谋都是为了什么?为了一个空洞毫无灵魂的躯壳吗?
没有理会身后女子柔转百肠的呼喊,乌谷牲没有一丝停留的转身离去。
而留在原地的姜蓁蓁,此刻脑中充斥着恐惧,她在害怕乌谷牲不要她了,光是想想眼泪便刷刷的往下掉。
等出去之后乌谷牲坐在外面很久才冷静下来,刚才那种混乱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自欺欺人能确定一点的是,还是想要姜蓁蓁的,大概就是一时没有习惯乖巧听话的小兔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再等等,距离他离开庆国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刚好能等自己习惯这样的姜蓁蓁。
他没有做错什么。
*
长信侯府的嫡女在出嫁当天被人抢了亲,闹上金殿闹得众人皆知。
众人还来不及感叹,接着的消息更为刺激。
当时坐在婚轿上的根本不是姜蓁蓁,而是她的庶妹在代姐嫁人,结果还被抢了。
裴君玉抢了个假的新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要数大怨头谢亦,新娘被抢不说,结果婚轿上的人本就不是他想娶的人。
姜蓁蓁失踪了,所以从开始这个婚礼就是假的。
本来已经就惨了,大家没有想到竟然还有更惨的,当天裴君玉同谢亦一前一后,竟上质子府要人。
众人竖起耳朵睁大眼睛猜想,此事管新入京不久的垣国质子何事?
闲来无事的闲人便顺着推测,甚至还得到风声,当时那质子入京后第一句话就是要住长信侯府。
后面也是住上了一两个月才离去的,当时姜蓁蓁就在府上。
经人这样一顿分析,众人都认为朝夕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要说没有私情很难让人信服。
大家猜测大概就是这个两人,其实早已明珠暗投了,怎料一人是敌国将领,一人是侯门贵女,天生注定不能够在一起。
恰好长信侯又要强行将女儿许旁人,这两人才策划出逃亲的大戏,所以当时裴君玉和谢亦才会上质子府要人。
这个是当下最时兴的版本,关于这几人的故事,当时可谓是养活的不少说书先生,座无虚席只为听第一手消息。
而说书人口中千娇白媚,且被定义是私奔的姜蓁蓁,此刻已经清醒过来了。
她神智回归之际,第一反应就是扶墙而吐,有些记忆她还记得到并没有忘记。
她竟然能讲出那样的话,甚至是做出那样的动作,还有自己当时的那个眼神及想法,此刻都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
脚腕铁链作响,她恶心感散去,目光放在自己脚腕的镣铐,这是她自己亲手套上的。
还有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乌谷牲会给她机会逃,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在他的掌心中,他笃定她蹦 不出去,所以恶意逗玩她呢。
暗愤的将地上的铁链拉起来,用力的拽着,她一腔怒火无处宣泄,现在唯有杀了他才能泄愤。
整个空旷的暗室里面除了她的喘|息声,便只有铁链作响的声音。
手中的铁链将她娇嫩的掌心磨出了血,饶是这样也不见她松手,满手的血也无法撼动她半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脚腕也已经磨起泡了,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她的声音。
渐渐铁链的声音被细细的呜咽代替,她失力的跌坐下去,看着自己的掌心全都是伤痕。
她失踪了,谢亦怎么办?
不见天日,昏暗无比,不知道哭了多久,她过了很久才擦干眼泪。
任她闹出多大的动静,这个地方就像是和外界隔离开了没有人。
她安慰自己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能逃一次后面也能逃。
虽然这里显得十分的隐蔽,还是会有人的,她知道每日会有人准时进来送饭,只是根本见不到乌谷牲。
乌谷牲自从那次之后好像就没有出现过了。
其实姜蓁蓁清醒的时候也很少,每天不过才一刻钟。
不清醒的时候,她都是怀着一种渴望以及想念的心情干坐着等人,等乌谷牲施舍着出现。
她现在离不开他,三天不见已经是极限了。
作者有话说:
从这里开始算是乌的火葬场了,由于乌的人设很复杂,想要虐到他得要他自己觉悟,对他的铺垫很多。
他真的很重要,剧情都几乎都是因为他才能发展,后面番外都会揭示出来他为啥这样干。
强调他是个极恶且极其恶劣的人,因为受到的某种影响,为了一样想要得到东西会很偏激,所以他真的是个疯子。
还有大家关心的哥哥也会出现,但不多。
(ps.人设非代表作者或者其他有兴趣的读者任何三观问题,!嘿嘿为剧情服务,头顶着锅盖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