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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完了完了

沈鸢这天早早地就在沈幼芙的帮助下打扮得漂漂亮亮。

穿着一袭碧水青烟罗裳,衣裳上绣着细腻的莲花图案,栩栩如生,衬得整个人带着一股清新脱俗的气息,仿佛能嗅到淡淡荷香。

沈鸢本就肤白如雪,只稍稍点染朱唇,便如出水芙蓉,天然中带着一份娇艳。

沈老夫人亲自来看望孙女,见沈鸢戴上她送来的精美步摇。

纤纤细步中,步摇轻轻摇曳,玉石间华光流转,潋滟生辉。美得高贵华丽,仪态万千,堪比国色天香。

沈鸢装扮好后,乖巧地站在老夫人面前笑着问:“祖母,这样可以吗?”

看得出沈老夫人很是满意。她欣慰地点点头:“阿鸢,这宴会可得好好表现,万万不可丢了沈家的脸。”

沈鸢点头应道:“祖母放心,礼仪我都学好了。”

心里觉得祖母待她还不错。自从回府后,虽然不怎么喜欢她,但也没刻意为难过她。

临走前,沈幼芙比她还兴奋,一脸期待:“大姐姐,你回来给我仔细讲讲宴会有啥好玩的啊。”

于是告别沈幼芙后,沈鸢跟着沈知州一起坐上马车往宫里去。

宴会的时间在傍晚。

这会儿天边红日还露着头,落日余晖洒在恢弘的宫殿上,金碧辉煌。

一路上沈鸢都扒拉着帘子好奇地往外面张望。

沈知州给她讲解各个宫殿,最后提到:“宴会的地点就在太和殿前的广场,离御花园不算远。用完膳后爹可以带你去逛逛。”

现在天色未黑,却已经华灯初上。

恢宏大气的皇宫让人感到不可冒犯的神圣和威严。

广场上悬挂着灯笼锦旗,犹如白昼,却比白天多了几分灯火阑珊处的朦胧意境。

仿佛一个转身,便能隔着人群看到众里寻他千百度的人。

广场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楠木桌子,桌上雕花碗碟内盛着珍馐美味,还有美酒香味四溢。

这次宴会旨在庆祝赈灾顺利,祈祷国泰民安。但是皇后有心要搞点事,不少高门贵女都被特意邀请。

座位早就排好,正前方的主位是皇帝皇后和太后贵妃,永远空着最后才到。

靠近主位的地方是皇子和公主们,以及位高权重的王公大臣。

沈鸢跟着老爹坐在离主位很近的地方。

强忍着想吃东西的冲动,她好奇地观察在场众人。

已经来了不少人,她发现宴会的姑娘们都穿得华贵美艳,很多人还往她这边瞧。

穆婉如也看了过来,目光先是带着几分惊讶,而后划过一抹别有深意的寒芒。

她心道看来这临安侯府的嫡长女处境并不好啊。

侯府的家人若是器重她,绝不会让她戴着这个步摇出席宫宴。

这副牡丹金镶玉步摇其实是一对,分别在穆家和沈家。当今沈太后和现在的皇后都分别在嫁入皇室封后的时候用过。

后来沈穆两家的女儿约定俗成,都不敢随意再戴。如今沈鸢还没婚配,便敢戴上这副步摇,明摆着挑衅和僭越。

皇后和太后见了定然都不满意。哪怕不会明说,也一定会敲打她。

而且今天的选妃定然没她的份,以后也别想有机会嫁入皇室宗亲。

想到此,穆婉如笑得幸灾乐祸,不怀好意。

沈鸢觉得奇怪,但是穆婉如对她本就没什么好意,没做多想。

而场上的公子们都穿着锦衣华服,沈鸢还真在暗暗打量其中有没有看着喜欢的。

因着宴会还没开始,大家都三三两两聊着天。

场面不算安静,却也不喧哗。

有位大人突然来这边找沈知州说话,似是有什么事要去一边谈谈。沈知州让她一个人先好好待着,很快就回来。

就这么一点功夫,几位皇子不约而同的来到会场。

虽说不是皇帝驾到,在场众人依旧起身行礼。

沈鸢虽然不知道咋回事,但乖乖跟着站起身,摆好行礼的姿态。然后抬眸打量着走近的人。

她能一眼认出表哥三皇子,一身月白锦袍很扎眼,鹤立鸡群。

可旁边那位气质内敛却存在感极强的男人,看着好像砚之是怎么回事。

他穿得比以前的砚之还要清雅矜贵,气度不凡。

一身玄色锦衣质料华贵,垂感极好,腰间系着云纹腰带,衬得整个人身材欣长挺拔。

腰封处悬着一枚色泽莹润的玉佩,等他缓缓走近之时,那玉佩的图案俨然像极了砚之给她的那条蛇玉佩。

谢怀琛没有再刻意隐藏身上矜贵威严的气质,目光淡淡一扫,所及之处的威压让人不敢冒犯。

只是那视线轻飘飘落到沈鸢身上,却犹如狂风掠过。沈鸢恨不得被当场刮飞到天际,再也不用看到这张熟悉的俊脸。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谢怀琛的身影清晰地朝她走来,神色冷淡疏离。

仔细看还能发现那双幽深眸子中的怒意,那能裁定人生死的气场让沈鸢感到无处可逃。

这是砚之吗?这不是砚之吧……

沈鸢呆愣在原地。她已经听到周围人说的话:参见太子殿下。

能跟表哥一起来的男人,后面还跟着张三。

他真的是太子啊!

会不会都只是长得像而已,他应该不认识我吧。

可太子殿下就往她这边来了,嘴角似笑非笑,眼眉微微一挑,似是在对猎物说:看你这次还往哪儿跑?

沈鸢眼睁睁看着他走近,想要拔腿就跑,可腿脚有千斤重。祈祷着他走到对面去坐下,可他不拐弯地就往自己这边来了。

就……来到了自己身前。

沈鸢吓得忘了行礼,呆呆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嘴微微张了张,仿佛要从那张脸上瞧出点区别。

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如雕塑一般的轮廓仿佛泛着一层流光。

仔细瞧瞧,没有区别,就是砚之啊……

沈鸢顿时紧张得一身恶寒,脊背冒冷汗。

砚之难道就是太子!

沈鸢已经快死掉的脑子吭哧吭哧地转动起来。虽然很多事情还想不明白,可砚之是太子好像说得通啊。

完了完了,怎么会这样。

不能认,绝对不能认。

沈鸢狠狠咬了一口舌头,手指攥紧。

心道稳住稳住,只要自己打死不认人,他就没有办法。

真的没有办法吗?他可是太子啊。

只见眼前的男人那双深邃的眸子愈发暗沉,似乎看自己不太顺眼,好像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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