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来到房间的时候,一眼就看出谢怀琛心情不好。
他端坐在那里,气质高贵疏离。
听到她进来,冷冷一回头,英俊的眉目冷如冰霜。
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带一丝温度。
沈鸢心里发虚,总觉得他似乎什么都知道。吓得她不得不拿出待客的职业精神,顶住这般低气压。
她嘴角漾着笑,眉眼弯弯,声音带着思念:“公子,你终于来了。”
仿佛满心满眼都是他。实则心里很慌。
谢怀琛被她般眉目含情的笑取悦了,眉目总算温和了些。
沈鸢知道这招有效,心里松了口气。
她先去香炉边把柳寻芳送的熏香点上,然后才款款走到谢怀琛身边。
见他刚才盯着桌上那瓶酒看,于是很识趣地走过去倒上一杯双手递给他,依旧嘴角噙着笑意,眉目间流转着恋慕的风情。
谢怀琛闻到她身上的酒香,皱了皱眉,索性厉声问出口:“你今晚也是这般同那位穆公子喝酒的吗?”
沈鸢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诧异,心里惊讶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还问得这么直接!
脑子里骤然冒出一大堆疑问。
他明明才刚来,怎么知道的。徐老鸨不可能告诉他。难道他有让人看着这里,他这么晚来难道是因为这事……
容不得沈鸢多想,她这般呆愣的样子在谢怀琛眼中就是默认。
他眸色再次变得深冷,周身气场的变化立刻让沈鸢意识到他生气了。
沈鸢顿时慌了。她总能从谢怀琛身上感受到一种罕见的威压,若有若无,似是被他刻意收敛。
但却令人不可冒犯。她就没怎么在其他人身上见过。
她知道这男人可能在吃醋……
她上次已经明显逾越了恩客和青楼女子之间的界线,她以为他会去找别的女人。
可他居然还是赶在毒性发作前来找她,说明心里对她有几分情意。但更多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就是自己包养的女人不准别的男人碰。
这男人总是冷冰冰的,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必须逼他一次。
她颤抖着放下酒杯,潋滟的眼眸酝酿着晶莹,声音委屈:“公子,我以为你嫌弃我,再也不会来了。是我配不上公子,上次不该那般冒犯你。”
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谢怀琛神色缓和了些许。
可这事哪能轻易揭过,他勾起她的下颚,目光泛着凉意,嘴角冷笑:“所以你转眼就去勾搭别的男人。”
沈鸢心虚地握住他的手,脸上带着几分抱怨,声音却在哭泣:
“那你为何十几天不来见我,我每天都在等你。你可知我只有过你一位恩客。我若不是青楼女子,就该是你的女人。”
这话让谢怀琛冰冷的眸子顷刻间变得深沉似海,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抹晦暗的幽芒。
沈鸢抓紧他似乎要收回去的手,眼泪无声流下,继续哭诉:
“你很快就要离开我。而我却对你放不下,你让我以后怎么活。我今晚想试试我能不能接受别的客人。可我发现,根本做不到。”
谢怀琛只觉得这状况愈发的不受控制。
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对她定然是特别的。她会念念不忘很正常。
可他真的很难对她负责。
且不说带一个青楼女子回东宫成何体统,她也无法适应他的世界。
他目光闪躲,皱眉冷声道:“青荷,我们之间不可能。”
他想抽回被沈鸢抓住的手,可沈鸢顺势跌进他怀中,双手抱住他。
“那你就不该问我为何去勾搭别的男人。我迟早得去伺候别的男人,是你先不要我了。”
沈鸢说得很气愤。
这话让谢怀琛心跳乱了一拍。
他想先推开她,可沈鸢死活不放手。两人拉扯不开。
谢怀琛这辈子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给这么缠上。不禁厉声命令:“青荷,你放开。”
沈鸢这次没有退缩,依旧靠在他怀中柔情似水地望着他,目光中夹杂着几分委屈,声音如怨似泣:“砚之,我不放。”
沈鸢偶然听到过顾瑾修这般叫他,记住了这个名字。
这大胆的称呼让谢怀琛不由得拧了拧眉心,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令人不敢冒犯的威严:“你可知砚之二字,世上没几人能叫。”
他一气之下想多用点力气将沈鸢拎开。
可来不及等他动作,身体里那股熟悉的躁热感袭来,来得异常猛烈。
明明不该发作得这么快!
推拒的动作变成了对怀中人的禁锢。
沈鸢知道他身体的反应,紧靠在他怀里,手隔着衣衫摩挲着他的胸膛。
神色痴迷地看着他,眼波勾人。嘴角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我就要叫你砚之!我要你哪怕走后,也记得和我在一起的感觉。”
谢怀琛顿时眼眸微敛,瞳色骤然转深。
他迅速瞟了一眼四周,看见床角案几上的青烟袅袅的香炉,立刻明白了。
“青荷,你竟然……”他咬牙切齿地说。
却被沈鸢突如其来的吻打断。
谢怀琛带着怒意的眼中逐渐被欲望充斥,放在她脊背上的手骤然用力将她搂紧。
这女人真够大胆!
谢怀琛没有克制自己,转而狠狠地吻她,像是在宣泄此刻的怒气。
看着沈鸢的眼中明明燃烧着欲望的火焰,可却散发着瘆人的寒芒。
沈鸢觉得这男人根本就不像一般的商人。他身上总有一股让人不可违抗的气场。
正如此刻,自己擅自用催情香就惹怒了他。
可想要离开翠云阁这个鬼地方,她必须得豁出去。
沈鸢闭上眼睛,双手主动搂住他的后颈,被他抱上床榻。
青楼女子该有的招数尽皆用上。
谢怀琛感觉体内每根血管都在沸腾叫嚣,只想将她揉进骨血里。
蚀骨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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