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妄顷的确是有些失落地垂下眼,将茶放在温笛身边,温柔道:“我只是不忍心看你难过,没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温笛顿时感觉良心受到一击。
沈妄顷是个怎样的人呢?温笛想起早上给这群人做饭,被姚娜娜指责时,也是沈妄顷站出来维护了他。
而且还细心地给他戴上手套。
沈妄顷看着挺善良的......
他一定是被陆羯炀那样的人骚扰多了,才会觉得所有玩家都居心叵测。
温笛拿起沈妄顷给他的茶,跑到沈妄顷身边,垂着脑袋软着语气,磕磕巴巴地说了句:“谢谢。”
然后当着他的面喝了一口,又跑回了自己位置上。
沈妄顷视线追随他,从刚刚的错愕到现在眼底意味深长。
怎么会有人这么快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刚刚还把他驱逐走,现在立马端着茶杯来和他亲近......
这么单纯的宝贝要怎么当坏蛋呢?
不过谁说他就是坏蛋呢?他或许只是一个普通的npc而已,只是受到诡异力量的影响所以才扮演出坏坏的样子。
像是山竹,不知道的人吃了外面的皮以为又酸又苦,长了见识的才能吃到里面的果肉,从而尝到甜软的让人上瘾的汁水。
“不客气。”沈妄顷对着温笛笑道。
十五分钟过去,陆羯炀回来了。
他状态看上去不太好,面色格外阴沉,高大的身躯踏进房间时带着瘆人的气场,让人生畏。
温笛原本还想等他回来骂他几句,结果看他这副样子又有点害怕。
但是规则就是规则,陆羯炀违反了规则,那就必须受到惩罚。
于是温笛大着胆子走到他面前,竖着眉,说道:“你违反了规则,现在要受到惩罚。”
陆羯炀表情怪异,盯着温笛:“违反什么规则了?”
温笛说:“你只能一个人进房间,但你把我拉了进去。”
陆羯炀一听,眸色浅浅:“哦......”
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行吧,我受罚,你说惩罚是什么?”
“跟我来。”温笛往门外走去。
陆羯炀笑了声,跟着他一起走。
走廊上,陆羯炀站在温笛身后,低头凑到他耳边:“又跟我单独出来,不怕我又做些什么?”
温笛被吓得往外弹了一下,心脏扑通跳,对上陆羯炀眨巴的眼,强迫自己冷静:“你欺负我没有用......”欺负他也不会得到线索的。
陆羯炀笑了声:“我想对你好,还变成欺负你了?”
“......”
温笛实在看不透这个人,也不愿意多说了,便加快了脚步。
温笛将人带到后院的柴房里。
“惩罚就是你要一个人在这待一晚上。”
陆羯炀打量一番这粗陋的柴房,点了点头,又问:“那如果还有人没完成任务,也要在这待着?”
温笛摇头:“你们的惩罚不一样。”
陆羯炀又问:“他们的惩罚呢?”
温笛:“不告诉你。”
说完,温笛一刻不停跑走。
陆羯炀看着他的背影,手很痒,真想把人拉回来,藏在这小柴房里,就在这草堆上,肆意干点他想干的事。
跑回小屋的时候过于匆忙,还时不时往后瞧,似乎后面有洪水猛兽,以至于一不小心就撞上某个坚硬的胸膛。
“哎哟。”温笛摸着鼻子,疼得哀嚎了一声。
傅鸩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看着撞入怀中的人。小鹿般黝黑眸子顷刻间就变得水润。
真是嫩得很,一点都碰不得。
傅鸩攥住身前的人手腕,往他身后看,冷淡开口:“有鬼?”
温笛仰头看他,底气不足但恨恨骂道:“凶什么凶?”
说完,跑了。
“......”
傅鸩冷着脸。凶?他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说,怎么就凶了?
回到房间,沈妄顷见他面色异常,走上前,关心开口:“怎么了?哭了?”
只要靠得近点,不难看出小鬼眼眶湿润润的。
被关心的感觉很好,温笛的毛不自觉被顺了顺,摇了摇头,声音软软的:“不小心撞到人了。”
身后紧跟着传来:“撞到人也没见你道歉。”
温笛不乐意扭头反驳:“明明是你不躲。”
傅鸩撇开头:“随你怎么说。”
“惩罚是什么啊?”刘亚俊在屋子里紧张了很久,迫不及待凑上来问。
温笛看向他:“你们的惩罚不一样,告诉你也没用。”
“那你告诉我!”
温笛顿了顿:“陆羯炀的惩罚是一个人在柴房待一晚上。”
“柴房......”刘亚俊没进过柴房,所以对柴房没什么印象。
但柴房能有什么特殊的呢?要放在影视剧里,把人关在柴房里也就是普通的让人受苦的一个手段罢了。
会和通关扯上什么关系吗?
“我刚刚听到你说陆羯炀把你拉进了房间,这是你刚刚回来时候难过的原因吗?”沈妄顷凑到温笛耳边,悄悄开口。
像是担心伤害到温笛的脸面,而故意说悄悄话一般。
温笛面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最后摇了摇头:“没关系,他也没干什么。”
看着温笛不长记性、无所谓的样子,沈妄顷眸色深了深。
第四个去的是姚娜娜。
姚娜娜很害怕,温笛将人送到门口的时候,对方甚至贴了上来,圈住他的腰,唇瓣蹭过他耳垂,软香往他窜:
“弟弟,你就让让姐姐吧,姐姐真的很害怕,不想参加这个试胆,我要是一个人进去,一定会哭的,你舍得姐姐哭吗?”
“要不弟弟,你给姐姐一点线索吧?姐姐求你了?嗯?”
温笛没被女孩这样亲近过,整个人红得冒烟,结结巴巴地说:“不行的,这是规则,谁也不能破坏。”
“你要是害怕,你就闭着眼睛吧。”
这是温笛唯一能给出的善意的建议。
说完,他马不停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