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精神损失费啊!我被吓到了,她得赔!”
这下季南夕用了非常简短的语言,大家都听明白了。
“你在想屁吃!”张桂香冲着季南夕的方向啐了一口,“还精神损失费,我看你是想钱想废了,老娘就没有听过这个赔偿!”
“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一道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响起。
来的人竟然是顾长亭,他的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冷漠。
但却是向着季南夕说话的。
在他的科普下,这些没读过什么书的农村人也明白了精神损失费是什么意思,顿时心中一紧。
没想到就算是把人家吓到,也是要赔钱的。
“呸,什么精神损失费?反正老娘不知道,老娘就不赔,老娘还被这个小贱人打了呢,她才要赔我钱。”
张桂香肯定是不会答应赔这个钱的,毕竟要钱就跟要命没什么区别了。
可是这事儿也不是她说了算的,本来就是他们母子俩不占理,现在闹成这个样子,想要善罢甘休可没那么容易。
“那我就只能去公社里面找领导,去公安局里面找公安同志了,毕竟我们都是下乡支援农村建设的,我相信上面也不会任由我们在乡下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如果说我们知青是可以随便被本地的队员们欺负或者是殴打,还得不到一个妥善的结果,那我们来到农村的意义是什么呢?”
季南夕的态度也是非常的坚定,今天这件事情她就没打算轻轻的揭过去。
她知道在这个年代,知青们是很容易受到当地队员们的欺负,她今天就要给知青们打个样,让这些本地人都知道,至少她季南夕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
以后想要找她的事还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钱够不够拿出来赔的。
其实这种事情所有人都不想闹大,毕竟一旦闹到了公社那边去,他们整个大队在公社领导们面前的形象就会有所损失。
如果下一次评选先进他们想起这事儿肯定会将猪羔子大队排除在外。
所以不管怎么说这事都只能是在大队里自己处理。
“小季知青,我知道你今天是受了委屈的,这赔偿肯定是要有的,如果张桂香她不愿意拿钱出来赔偿的话,那我就从他们家的工分里面扣给你,你看这样处理怎么样?”
刘国庆本身也很讨厌像张桂香这样的刺头,平时干什么都是偷奸耍滑的不说还喜欢惹事。
就连刘国庆自己家里也是被占过便宜的,就想着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而且每次占便宜都是石头出面,也不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忍了下来。
如果今天能够让张桂香受点教训那也是好的,免得以后她还是怂恿着自家孩子到处去占便宜。
“队长叔,其实我也不是非要赔偿不可,但我觉得咱们既然是想要争取先进大队,就要保证每一个队员们的思想觉悟都是足够的,像张桂香同志这样的行为,分明就是在占大家的便宜,也是在怂恿本地的队员们排挤知青,认为咱们知青都是外人,这样咱们知青也不可能对大队有归属感。”
“所以按照我看来,这次肯定是要让张桂香同志赔偿的,至少要让她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咱们知青和队员们都是一样的,不能因为我们是知青,就觉得我们好欺负。”
季南夕笑眯眯的说道,这么一提就显得她不仅是在处理自己的事情,而是在给所有的知青们做主。
鲁红芳也狠狠地点头,
“我觉得季同志说得对,我们知青也不是能够随便欺负的,今天这事必须要给季同志一个交代,不然我们这些新来的知青心里都会不踏实。”
赵家宝也是这么个态度。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管是季南夕还是赵家宝都是很有钱的。
大家其实都不太想得罪他们,更何况还有一个看起来更加厉害的顾长亭,他也是站在季南夕那边的。
刘国庆是知道顾长亭在家里不简单,而正好这个时候顾长亭也说话了。
“我认为季知青说得很有道理,要是不好好处理这件事,确实是比较容易让咱们知青寒心,而且据我所知去年在南省那边有个知青被村里人欺负跳河自杀,这件事情在上层也是引起了很大的震动,这两年一直都有在严打这方面,今天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真的追究起来,张桂香同志被关个几年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一出原本还很嚣张的张桂香顿时就哑火了,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反正她肯定是不想被关笆篱子的。
“怎……怎么就这么严重了?就是一点小问题而已,大家都是一个大队里住着的,怎么可能那么严重呢?”
张桂香喃喃。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完全可以去公安局问问是不是真的。”顾长亭一本正经的,谁都不会想到他是在胡说八道。
其实这个年代还真的没有精神损失这个说法,但是不妨碍他帮着季南夕说话,反正他书读得多还是从京市那样的大城市来的,自然是不担心自己的话被戳破。
就算知青们知道他是在危言耸听也不会有人说出来,毕竟今天这件事,季南夕赢了对所有的知青都是有好处的。
季南夕不知道顾长亭为什么会帮着自己说话,冲着对方笑了笑,就看向了张桂香。
刘国庆也适时开口,“张桂香,扣你五十个工分记到季知青的头上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这……这是不是太多了啊……”张桂香只觉得头都大了,扣点五十个工分相当于好几天白干,毕竟她也赚不到满工分啊,这么一算下来那还真的是亏大了。
可这时候张桂香也没有咬死说不愿意赔偿了,看来也是被季南夕和顾长亭的话给吓到了。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这件事情我也就不管了,至于最后要怎么解决你也别来找我,后果自负!”刘国庆也不太想继续和她掰扯,冷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