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线阵地上,被鬼子炮弹炸得七荤八素的王铁汉连长和他的随身卫士,躲避在防炮洞里倾听着:“完了完了,鬼子炮火这么凶,我们连肯定会被炸光的。”
等炮火稍微稀疏,炮弹延伸射击,他立刻带着几个士兵顺着塌陷了的交通壕跑了:“咱们去找援军!”
话是这样说,等发现前面被鬼子炮火封住,完全逃不掉的时候,王铁汉大喊一声,拔出手枪,带着士兵:“进退都是死,跟鬼子拼了!”
他们用步枪,手枪和鬼子射击,几个卫士被打死,王铁汉被身后的弹片击伤,鬼子的子弹打穿了身体。
二线阵地是王铁汉连的主要力量屯扎地点,一百多人,被鬼子猛烈的炮火轰碎了几十个,还有一些在防炮洞炸塌以后窒息死亡。
也有一些,在防炮洞里被鬼子的山炮炮弹活活震死。
一个连的士兵一百五十多人,除了前沿配备的两个班级,加上张锐的部队,在猛烈的炮火袭击下,超过百人伤亡,失踪,遭受毁灭性打击。
王铁汉和他的残兵,也就进行了英勇抵抗,将十多名鬼子射杀在阵地上。
最后,还有一些残兵冲出来,和鬼子拼刺刀,在黑暗和混乱中,被鬼子的手雷炸死,或者刺刀捅死,先后牺牲。
还有一些士兵,受伤瘫软地上,或者被炮火震昏,没有了知觉。
一句话,鬼子的突袭战术,让王铁汉连和陈团长的部队,措手不及,伤亡惨重,正常情况下,鬼子的突击队将一举突破二线阵地,楔入我军阵地深处,穿插,分割,袭扰,造成我军防线全面动摇甚至崩溃。
此时,为了保证突破口,扩大攻击力,牵制我军的增援,日军在整个防线上发动了全面进攻。
已经惊醒过来的陈团长部队各个连队纷纷投入战斗,陈团长一面向师部告急,一面将预备连队拉上来,朝鬼子反击。
可惜,预备连队根本无法前进,他们的前面被鬼子强大的弹幕阻隔,碰到就是死,看到恐怖的炮弹碎片光幕,他们只能倒退回来。
陈团长看到形势危急,亲自挥舞一把大刀,要带领团部的人从侧翼冲锋,夹击鬼子,被参谋劝阻了:“团长,鬼子的炮火太猛烈,我们不能白白送死啊。”
陈团长哀叹一声:“完了,完了,这一仗彻底打败了,我听说王铁汉将张锐那些刚投奔的溃兵安排了前沿阵地,我当时就说,不行,他们是乌合之众,顶不住鬼子的!这下子应验了!”
参谋说:“团长,如果真顶不住了,就说这些人是鬼子派遣的奸细!”
陈团长大喜:“有道理。”
鬼子弹幕射击以后,陈团长的预备连队迅速将前面缺口堵住,机枪扫射,人员冲锋,手榴弹轰炸,打得非常勇敢。
鬼子也发起挑战,朝纵深穿插,双方猛烈射击。
打着打着,鬼子发现身边的人已经很少了,无奈之下,只能撤退。
鬼子撤退了!
此时,预备连莫名其妙,却不敢追击,担心鬼子耍花招,有埋伏,只能就地展开防御:“鬼子准备这么大阵仗,至少会有一个中队以上的兵力,怎么连一个小队的兵力都没有?”
张锐等人隐蔽在战壕里,等待着机会,区区二十几个人,在夜幕下随便乱闯是危险的,追着鬼子的背后射击还不错!
尤其是张锐,指挥着大家,朝鬼子狙杀,一个中队的鬼子,最后剩下了二十几个。
等着些鬼子返回来的时候,他们重新潜伏。
很快,鬼子到了跟前,张锐手枪抬起,叭叭就打翻两个,其余战士一起射击,尤其是一些女兵,非常勇敢,一边射击,一边咒骂。
转眼间,二十多个鬼子被打得倒了一地。
剩下几个鬼子被密集的驳壳枪扫射压制,连滚带爬朝南边撤退,也不时开枪还击。
战斗进行三分钟,鬼子全灭。
张锐让官兵过去,将鬼子的武器弹药都缴获过来,投入前沿阵地上继续战斗。
士兵们兴高采烈,激动得狂呼乱喊。
张锐大惊,急忙让战士们隐藏到防炮洞的深处坑道,少数几个侦查人员监视敌人。
张锐也在外面,等着敌人的消息。
一会儿,听到对面鬼子大炮的轰鸣声,张锐几个赶紧钻进防炮洞深处的地下坑道里。
对面,鬼子阵地上,大队长铃木和几个军官在观察着形势,早已经怒不可遏:“继续射击,射击,命令炮兵轰击!”
一个精心设计的计划竟然失败了,让他羞愤不已。
联络了空军以后,鬼子陆航飞行团从新乡市郊的机场出发,调配三架轰炸机,朝着岭上的阵地进行轰击和扫射,投掷了大量白磷弹。
陈团长的预备连,来不及恢复前沿阵地,分散前进时,听到鬼子炮击,赶紧撤退,等他们完全撤退同意后,一个连的兵力,折损三分之一。
十几分钟以后,日军战机播撒的白磷弹,在陈团防区的上空,尤其是张锐防线的后方,造成恐怖的大面积黑色烟云,弥漫出令人作呕的臭蒜味,毒气和毒烟到处弥漫,散落的白磷发出炽烈的燃烧,将阵地上照射出鬼火一样的气氛,整个战场成了人间地狱。
远处观察的陈团长倒吸一口冷气:“鬼子志在必得呀,下了这么大功夫!”
身边的参谋安慰说:“团座,鬼子这么猛攻,我们反倒没有压力了,就算丢失阵地,也能赢得师座和军座的谅解!”
陈团长说:“嗯嗯,有道理,好,可惜了,我们前沿阵地上的兄弟们。”
参谋说:“团座,前沿的不是我们的人,是王铁汉连长安排的张锐部队,他们刚投诚咱们,一群乌合之众,他们完蛋了,咱们部队损失不大!”
陈团长摇头:“不不,都是吃粮当兵的兄弟,张锐等人从敌后跑来参军,实属不易,可惜了!”
说话中,有人求见,陈团长莫名其妙,让进来了。
“团座,团座,我的连襟兄弟张锐如何?没事儿吧?仗打的真凶嘎。”是秘书长李威。
一个县城秘书长,在军人的眼里,屁都不是,所以,陈团长吼道:“这边开仗呢,你捣什么乱?”
李威还要说话,冲进来一个女孩子,是香梅:“你们谁是当家的,我当家的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