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歪把子机枪质量性能不是太好,容易卡壳,需要副射手用小油壶添加东西润滑,现在,张锐一个,无法正常保障。
丢掉机枪,张锐从砖丘墓上跳下来,返回来,提溜着步枪冲向那边的马匹。
杨斌等人,正在疯狂报复,用鬼子的军刀将鬼子跺了一遍又一遍,一遍跺一遍大喊大叫,好像魔怔一样。
张锐过去,“快走,上马逃跑,小鬼子来了,谁也跑不了!”
杨斌等人这才丢掉军刀和步枪的枪刺,朝马匹冲去。
他们的马匹,鬼子的马匹,都在。
张锐喊:“拿走鬼子的步枪和军刀,还有身上的子弹!不带枪会被鬼子追死的!”
杨斌等人又跑回来拿鬼子遗失的步枪,军刀,子弹盒子等,对了,张锐顺便将那个鬼子士官胸前的望远镜摘走了,好东西啊。
上马以后,杨斌朝着西面就跑。
张锐立刻大喊:“找死呀你?往东南方向!”
杨斌一愣:“为什么?”
张锐说:“往西面让鬼子看着你打当活靶子,西北边的跑前头截你当俘虏?”
杨斌,彪子,杨红玉都傻傻的,“那往哪里跑?”
张锐不再说第二遍,自己纵马冲出去。
“喂,喂,等等,大哥,不,兄弟,那边的机枪和弹药,小钢炮怎么不要了?”杨斌在后面追着说。
张锐回头:“喂,对了,那边不是还有一骡车的大洋和布匹呢,还有半牛车的铁棍山药呢,是不是?”
彪子大惊:“对呀,对,快去整回来。”
张锐扑哧一声:“想死的自己去,想活的跟我溜!”
张锐跑出去,看到杨斌等四个人犹豫了一下,都跟着他跑。
张锐对这一带的地形……熟悉又很新鲜,那是奇妙的感觉,冲出一千多米,看到县城了,也看到一些鬼子了,张锐才带着大家向西边折返,然后一路狂奔回到二十多里外的清风寨。
跑到寨子边,张锐腿上,脊背上失血过多,头晕脑胀,从马背上摔下来,昏死过去。
等苏醒以后,张锐发现……尼玛,又被捆绑住了!
不过,换了地方,以前是肮脏的猪圈,现在是干干净净的屋子,床铺也挺干净的,就是双手在后面捆着,脚踝也捆着灰白的麻绳。
感觉受伤的地方还是麻辣辣地痛,可是身上干干净净,换了衣裳。
一个神态和蔼的老妈子马上惊喜地对外面喊:“哎吆,小八路醒了,赶紧跟老爷说!”
一会儿,就有一群人涌过来,听脚步声超过三十个,很快,又走了不少,最后,通过糊着黑黄毛纸的木格子窗户漏洞可以看到,有人背枪在外面警戒。
“老爷!”老妈子赶紧低头鞠躬。
进来了几个人,为首的四十多岁的肥壮汉子,狗皮帽子,灰白棉袄,显得有些臃肿,腰间挎驳壳枪,下巴青色胡茬,眼神很凶。
这是清风寨的寨主,号称小花荣的土匪头子,杨斌和杨红玉的爹,杨荣祖。
杨斌和杨红玉也跟在身后,进屋以后,杨荣祖让老妈子出去,向着张锐拱手:“张锐兄弟在上,我清风寨杨荣祖携所有兄弟叩谢你对犬子和爱女的救命之恩!”
杨荣祖咔咔咔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跟在杨荣祖身后的大小匪首们也跟着磕头。
张锐口渴得厉害,“喂,杨寨主,别哔哔了,给半碗面汤就行!我饿了!”
杨荣祖嘿嘿一笑,让随从的头目们出去,接着让杨斌,杨红玉,彪子,另一个土匪,张锐救过的四个人,一个接着一个向张锐磕头,每人九个,必须带响的。
张锐听到,杨斌等人的脑袋在地上砰砰砰地砸,就连杨红玉都没有丝毫做作。
“杨寨主,你要是念我的救命之恩,就解开我的绳子啊。”张锐又好气又好笑。
杨荣祖脸上露出笑容,挥挥手,让磕完头的杨斌等人出去。
杨斌关切的看着张锐,杨红玉羞涩地点头,彪子和另一个土匪看着,感激地眼眶都湿润了。
房间里只剩下张锐和杨荣祖两人。
杨荣祖走出去,下令所有人都离开,不得靠近,然后回屋关闭房门,还差上门栓。
坐到床铺边缘刚才老妈子坐的凳子上,杨荣祖掏出竹竿烟袋,噗嗤噗嗤吸了几口,显得有些紧张。
张锐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好了。“有什么事情就说!”
杨荣祖西沉思默想一会儿,突然掏出手枪瞄准张锐:“臭小子,我小花荣杨荣祖,向来恩怨分明,你的救命之恩,我磕头致谢,那你祸害我姑娘的事情,怎么说起?”
张锐撇撇嘴:“喂喂喂,老爷子,谁祸害你们家姑娘?就你们家姑娘……”
他本来想挤兑一下杨红玉长相的,忽然想起,那妞儿长得水灵灵俏生生,竟然找不到什么毛病。
他讲述了当时的情况,一句话,自己正在跟鬼子对射,哪有心思糟践她?是她自己裤带松了,还有,差一点儿糟践她的是那个鬼子伍长。
杨荣祖认真听完,将手枪顶在张锐的额头上:“说完了没有?你发誓没有说假话,否则,老子一枪打死你!”
张锐说:“扯淡,老子说的都是真话,还发屁的誓,要杀要剐,你爱咋咋地!”
杨荣祖将手枪收起来,突然下定决心似的:“臭小子,你叫我一声爹,我就绕你不死!”
张锐大怒:“滚蛋,你叫老子一声爷爷,等你们被鬼子再次追杀的时候,老子也许会帮助你们!”
张锐还以为匪首会发飙,谁知道他竟然叹息说:“拎不清的臭小子,听着,你娶了我闺女,是不是得喊我爹?”
张锐在现代社会,可是有漂亮女朋友的,不是没见过世面,一听美女就骨头酥:“不娶。”
杨荣祖瞠目结舌:“为什么?我闺女不俊?还是我没有钱?”
张锐说:“你闺女不是许给了县城胡县长的三少爷了?咋,一闺女许两家?”
杨荣祖大喜,竖起大拇指:“臭小子,老子真的如佩服你了,打仗那么厉害,一个人杀了好几个鬼子,为人处世的心肠也不坏,听着,你小子给我当姑爷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