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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结阴亲借气运

凤凰闻言突然翻身下树枝,跳到我身边,两眼发光的提议:

“要不然我俩做个交易吧,你去给我搞一棵百年梧桐树移植进来,你院子里的梨树硌得我后背疼!我去给你找尊上,问问他那边的进度,找他要个准确的归来时间!”

我听见他的话,顿时就提起精神答应下来:“好!你对梧桐树的造型树叶密度有什么要求吗!”

“造型最好大一点,树叶茂密些,这个时节梧桐树叶子都落了,但没关系明年夏天可以遮阳!最好树枝粗一些,这样躺着舒服,树的年纪越大越好,毕竟梧桐树的灵力对我们凤凰一族十分有益。”

“成,这事交给我安排!你快去忙吧,我等你回来!”我塞了个整橘子放进他手里,一点也不客气地立马将他往外推。

他捧着橘子抖了抖嘴角:“嗳你至于吗!这就把我推出来了?你急什么!”

废话当然急了,再不急我就要熬猝死了,鬼知道我都已经七天七夜没睡好觉了……

把凤凰丢出去后我就立马让宅子里的花匠去给我找一棵老梧桐树。

说来也赶巧,老花匠家屋后就有一棵老梧桐,他也记不清梧桐树到底多少岁了,反正他爷爷小时候梧桐树就在,一百岁铁定是有了。

他儿子最近想盖新房,正琢磨着要把梧桐树卖掉呢,恰好我要,他就当即带人把梧桐树给连根刨了。

下午暖暖看着一群挖机吊机在我们院子里施工,不太理解地问我:“月月你怎么突然想养梧桐树了?”

我一脸欣慰道:“梧桐树,招财!”

暖暖:“……”

院子里热热闹闹折腾到傍晚才算是打理干净。

梧桐树给凤凰安排上了,剩下只等凤凰回来传捷报了!

但,我等到天黑也没等到凤凰的身影。

这只破鸟,竟然也是个不靠谱的主。

直到深夜十二点,外面突然传来鸟叫,我打开窗户却看见一只小黄鸟衔着一张纸条扑扇着翅膀停留在不远处。

是凤凰让它来送信的?

我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尊上已决心留在蛇族照顾圣女,归期未定。

归期未定……

纸条从指尖飘下去,我原本满怀期待的心也瞬间沉入谷底彻底凉透。

是真的不回来了吗。

也对,那才是他在意的人,我算什么,闲的没事供他消遣的小玩意而已。

仙家怎么会和人谈感情,我哪里配。

只是得到这个答案,心里还是压抑得很。

算了,不等了……说不定当初问我想不想让他离开,也是拿我找乐子。

颓废的回到床上,我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入睡,本以为今晚想睡着还是很困难,没想到竟一秒失去意识!

“主上中了埋伏,身受重伤,只有蓬莱青华阁的仙草才能救命。”

“绾绾,你想离开蛇王宫吗!”

“没想到仙草还真被你拔来了……你想让我帮忙送仙草救主上?”

“主上我肯定会救,但我看你碍眼。”

“放过她,我带她走!留她一命,别杀她……”

“她和贱东西,一个都休想活。”

“玄、霄,救我……”

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从来不信我——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信我,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为什么、为什么……”

“归期未定……神经病!”

睡梦里我好像握住了一双手,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疯狂呼唤:“大蛇、大蛇。”

“我在。”

“我疼……”

“你的魂到底丢在什么地方了。”

“主上其实早就开始怀疑他们是在骗你的对么,要不然也不会找夫人这么多年。”

“最开始那几年的确是剜心的疼,后来就拼命想再见她一面,再后来,想着她若真觉得离开我更开心,便随她去算了,只要她欢喜便好。

但真正看见她时,我发现我还是放不下她,她的种种反应都向我证明着,她心悦我,当年执意娶她,或许是个错事。

王宫那么多想让她消失的人,我总以为我能护住她,可终究还是让她受尽酷刑而死。”

“夫人留在王宫不安全,主上在宫内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别同夫人怄气了,回来吧。”

“苏钰,这些年为什么独你一人还相信她。苏暮可是恨她入骨。”

“因为属下是旁观者,而不是当局人,主上当年怒火攻心又被蛇蛊折磨,有许多事属下不敢提,害怕刺激到了主上……属下现在想问主上一句,还恨夫人么,还想让夫人死么?”

“你说什么废话!本座什么时候……真的恨她了!本座只想将她囚在身边,仅此而已,杀她,本座舍不得。”

“那就好。属下也不隐瞒主上,当年主上带兵出征之前,夫人脑部受到重创,昏迷再醒过来,便对主上的态度变

了。

给夫人把脉的医者正是属下的老友,她说夫人是小时候受了刺激才失声,且失忆。

后来在蛇王宫主上总拿好东西养着她,她心情慢慢好起来,失去的记忆也就回来了,稍加时日夫人就能开口说话。

我本想将此事告知主上,但主上要出征,我不好乱主上心神,才将这事隐瞒了下去。

主上出征前夕,属下看见夫人在绣一条蛇,她还告诉我,等你平安凯旋,她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所以……她根本不可能跟别人跑,她还要等我回来!”

“蛇蛊反噬你,除了夫人变心,其实还有另一个可能……”

“什么?”

“夫人已死,元神受损严重。”

“呵,怪不得我找你百年都没找到,怪不得龙玦那个王八蛋说你也许在六道……还骗我翻了几十遍畜生道!”

“可能,大帝单纯是看不惯,你连自己夫人都弄丢。”

“说得就像他多痴情似的……”

“用心头血温养残魂,剥皮抽筋剔骨为后土娘娘重塑身躯,还不够痴情么?他再生气,也没有差点一掌把老婆拍死……怪不得连上清祖宗都说你是他最难带的一个后辈。”

“苏钰,你再胳膊肘往外拐本座一掌拍死你!”

“……”

意识恍惚时,不知怎么的,上一秒还是两个衣袂飘飘的陌生男女,下一秒就变成了烟雾缭绕的神堂——

“幸好我留了一手,不然还真让苏弦月那个死丫头给拿捏住了!”

“还是老婆你聪明,我听你的准没错。才回家就把那些产业从我手里剥离去,这死丫头真是晦气。”

“你放心,灵蟒已经没了,这苏家产业苏家大宅迟早都是我们这一门的。

她害我大侄子截肢成了残废,那我就让她也体验一把生不如死的感觉。

明天就是大师选的好日子了,我们给她,配阴婚!”

“心肝儿啊,你可真坏,你侄子都那副死样子了,她肯嫁族里同意吗?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们苏家的族长。”

“怕什么,有三爷在,况且等他们知道了,两个人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到时候再让她怀个孕……我就不信她一个大姑娘能脸皮厚道扛得住大家的吐沫星子。

就算一次不行,她的一缕魂可是在我们手里,我们就多来几次,有这个人偶在,还怕她不乖乖听话吗?”

影影绰绰的一男一女身影让我顿时就辨出了他们的身份,是三叔和三婶。

而香案上的那个人偶,我记得,是当初他们拿我祭蟒仙时做的那个镇宅仙女,它身上还有我的一缕头发!

一晃眼,纸扎的人偶就变成了另一个穿着红嫁衣的我,头戴花冠,眼神空洞,老老实实的端坐在烟雾缭绕的圈椅上……

不对,那是我的魂,把我的魂还给我!

我扑过去想要抱住我的魂,可两缕魂肢体相碰确实硬生生直接穿透了……

我根本触碰不到我的魂,旁边的香火感应到我的存在,蓦然炸开两朵火花,火星子灼得我魂魄痛苦不堪,甚至还有要将我魂魄烧尽的趋势……

我吓得赶紧扭头就跑,魂魄穿过紧闭的两扇大门,下一秒就撞回了自己的身体。

我的魂魄被烫得难受无比,睡梦中挣扎了两下,忽然一股凉意渗进我的心口,缓缓向四肢八骸发散去,渐渐为我抚平魂魄的灼痛……

天亮,我糊里糊涂就被一群婆子给架出了卧房,正前头引路的中年女人捧着香炉催促道:“快点,别磨蹭,别让程家少爷久等了!”

架着我下楼偷偷从后门离开的两个老太婆粗鲁掐住我肩膀,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干这事可是损阴德啊!人家好好一姑娘,要逼着她嫁给一个没腿的男人,等她清醒了怕是活不了。”

“这姑娘看着身板挺瘦弱,拖起来还怪重!这可是苏家的族长,咱们把苏家族长给坑了,苏家那些老东西能放过咱们吗?”

引路的中年妇女皱眉头嚣张道:

“怕什么!程少爷可是苏家三夫人的亲侄子,程家在咱们卧龙县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三夫人说了,这个大小姐从小就被老太太给赶出家门了,也就前一阵子才认祖归宗。

一个死丫头片子而已,让她做族长那是看在她老子的面上权宜之计,等以后苏家太平了这族长的位置她照样得还给三爷。一个被抛弃的大小姐配断腿大少爷,我看门当户对得很!”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这两活人配阴婚,那是造孽啊!活人配阴婚那是死了到下面两人也无法解除婚约,下辈子还要纠缠,这和拉人去殉葬有什么区别……”

“程少爷的腿就是这死丫头片子害没的!我听程家夫人说了,这死丫头片子身上邪着呢,能招蛇!要不是有大师控制住了她的一缕魂,咱们现在估摸还靠近不了她。

程家不也是没辙了么,程少爷自从没了一条腿后就跟撞邪似的缠绵病榻,整天白着一张脸没点活人样,

那大师说了,只能找个八字硬的女人配阴婚。

说是配婚,实际上就是借寿。活人配阴婚,健康的那一方是要把气运和寿数分给不大行的那一方!等什么时候程少爷完全恢复了,这死丫头也就没命了。”

“那我们更不能这样做了啊,这不是在残害无辜吗?”

“呸,你们少装好人,你们平日里都是什么德行我还能不清楚吗?路边的小猫小狗你们看见都恨不得提回去剥皮炖了,怕损阴德早干嘛去了?

我可警告你们,咱们都是收了程家和苏家双份钱的,你们现在不想干立马可以滚,就是不知道你们惹不惹得起三夫人和程夫人了!”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总行吧,瞧你凶的!虽然这事伤天害理,死后的事就死后再算账吧。

只是帮她们把这个丫头送去程家他们就给我们两万块钱报酬,果然这些有钱人稍微从指缝里漏点油水就够咱们全家吃一年啊……”

她们架着半梦半醒的我绕过一块巨大的太湖石,刚走上一段鹅卵碎石花街铺地,就被迎面的熟人给撞个正着。

“月月!你们要把月月带去什么地方!”

“怎么办啊,被人发现了……”

“还能怎么办,把人抢走啊!”

“月月!”暖暖着急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对上我空洞的双眼害怕叫喊:“月月,你怎么了啊!月月你醒醒!月月他们要把你带走、月月!”

“你滚一边去吧!”站在我右侧的老太婆猛一使劲把暖暖推倒在地,女孩恰好后脑勺磕在青石台阶上,瞬间就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完了完了失手了。”

“三夫人已经把宅子里的监控都给关了,她晕了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快走,赶紧把人带出去交差。”

我意识混沌的眼睁睁看着她们把我送进一个陌生别墅,和面生的中年女人交差换了钱。

女人一个眼神,立马就有婆子把我扶去后边那间的小屋。

小屋内黑漆漆的,四面挂满朱砂绸底黄符,正前方是张靠墙供桌,桌上摆满红彤彤的喜蜡,供着一副三头六臂面目狰狞的邪神金像。

金像旁侧是用玻璃罩罩住的镇宅仙女人偶,我的另一缕魂就穿着大红绣花嫁衣,盖着红纱,面无表情地端坐在椅子上……

不久,有道士手提拂尘走了进来,挥手扬起一把黄符,红烛上方的火苗突然猛窜三丈高,将空中飞舞的黄纸尽数烧成灰烬。

老佣人把香炉摆在我跟前,让我跪在红烛晃动的供桌下,我意识涣散地呆愣盯着桌上跳跃光影,手上的东西,似乎在发光……

“道长,我儿子和她结阴亲真的能好起来吗?我儿子的腿……”中年女人穿着一身名贵旗袍泪眼发红的问。

老道士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红线,“我苦海老道什么时候骗过人!结阴亲的确能让你儿子好起来,你儿子身上的业障等仪式结束后自然会转移到这个女孩身上。

往后健健康康肯定是没问题,但这条腿已经截肢了,想要再长出来那是完全不可能。

不过你儿子吸取了这个女孩的阳寿与气运,以后你给他装个义肢,他也能像平常人一样行动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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